“小虎!”陈满囤厉声呼喊,潭水突然剧烈翻涌,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底升起,露出布满青苔的嶙峋脊背。那怪物有着蛇的躯干,却长着九个女人的头颅,长发如黑色水草在水中漂荡,空洞的眼眶里流出黑色黏液。
“九头蛇?陈满囤握紧微羽琴,这东西比巫真说的溺骨要厉害得多。
“傻小子,那是相柳的残魂!”巫真的声音难得正经起来,“快弹琴!用清心咒稳住它,我试着找找它的破绽!
陈满囤立刻拨动琴弦,清越的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。那些黑色发丝遇到琴音纷纷退避,水面的尸体也开始下沉。九颗头颅同时转向他,发出刺耳的尖啸,潭水掀起巨浪扑来。
“左边第三个头!那里是它的弱点!”巫真突然喊道。
陈满囤足尖轻点水面,身形如箭般射向怪物,带起一串晶莹的水花。微羽琴在他手中化作长剑,琴音化作金色光刃劈向第三颗头颅。那头颅发出凄厉惨叫,黑色黏液喷溅而出。就在此时,潭底突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,抓住了陈满囤的脚踝。
“不好!是溺骨!
无数苍白的尸体从漆黑的水底缓缓浮起,如同幽灵般将陈满囤团团围住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他奋力挥剑砍断那些苍白的手臂,却惊见断肢落地后竟扭曲变形,化作一条条狰狞的黑色毒蛇,吐着信子向他扑来。九头蛇趁机喷出黑雾,陈满囤躲闪不及,左臂被黑雾沾染,瞬间浮现出黑色纹路。
“啧,中招了。”巫真的声音带着无奈,“用你的血抹琴,我帮你开个小后门。
陈满囤毫不犹豫咬破指尖,鲜血滴在琴弦上。微羽琴突然爆发出耀眼金光,琴音变得激昂如战歌。那些黑色纹路竟被琴音逼退,伤口处传来灼热感。九头蛇似乎畏惧金光,发出愤怒的咆哮,九个头颅同时喷出毒液。
“就是现在!巫真的声音带着兴奋。
陈满囤纵身一跃,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微羽琴瞬间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剑,带着震耳欲聋的破空之声,狠狠劈向九头蛇那狰狞的脊背。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,九头蛇的躯干被劈开一道巨大伤口,黑色血液喷涌而出。就在此时,他看到蛇躯深处有个金色光点,里面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。
“小虎!陈满囤目眦欲裂,如一头愤怒的猛兽,不顾一切地冲进那狰狞的伤口。九头蛇发出痛苦地抽搐,身体开始崩溃。陈满囤在黏稠的血液中抓住那个光点,发现王小虎被无数黑色发丝包裹着,双目紧闭面色青紫。
“快走!这身体要炸了!巫真的声音急促起来。
陈满囤抱着王小虎冲出蛇躯,身后的九头蛇轰然爆炸,黑色的血液如倾盆暴雨般疯狂落下。他刚踏上岸边,就看到王小虎脖颈处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,呼吸也逐渐平稳。
“总算搞定了……”巫真的声音带着疲惫,“不过你小子麻烦大了,这相柳残魂只是个引子,后面还有更厉害的东西……
陈满囤还没来得及细问,就听到村里传来震天的哭喊。他抱着王小虎赶回时,只见村口燃起了大火,十几个村民倒在地上抽搐,身上浮现出和之前孩子一样的黑色纹路。王老实双眼布满血丝,正带着人粗暴地把病患拖进祠堂,准备一把火将他们烧了。
“住手!”陈满囤厉声喝道,“他们还没死!
“陈先生,这是瘟疫啊!”王老实双眼通红,“不烧了大家都得死!
“这不是瘟疫。”陈满囤放下王小虎,拿出银针给病患施针,“是怨气入体,我能治。
就在此时,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:“治?你拿什么治?
只见村里的老秀才佝偻着背,拄着一根斑驳的拐杖,脚步迟缓却透着几分诡异,他身后紧紧跟着几个身着黑袍的陌生人,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。“陈先生,你可知这灾祸因何而起?”老秀才冷笑,“就是因为你得罪了河伯!现在只有献祭童男童女,才能平息河伯的怒火!
陈满囤皱眉看着那些黑袍人,他们身上散发着和相柳残魂相似的气息。“你们是谁?
黑袍人首领缓缓摘下兜帽,那动作仿佛带着某种仪式感,露出一张布满细密鳞片的脸,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:“我们是河伯的使者。交出九个童男童女,我们可以保王屋山平安。
村民们闻言骚动起来,有人开始窃窃私语,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些生病的孩子。陈满囤心中猛地一沉,仿佛有块巨石压下,他看到李寡妇眼神慌乱,双手颤抖着悄悄把孩子藏到身后,而更多的人则眼神闪烁,脸上露出了犹豫和恐惧,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缩。
“休想!”陈满囤挡在病患前,微羽琴发出嗡鸣,“有我在,谁也别想伤害孩子们!
黑袍人首领冷笑一声,挥手召出黑色水箭射向陈满囤。琴音化作光盾挡住攻击,却被震得连连后退。老秀才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刺向陈满囤后心,却被及时赶到的王小虎用刀格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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