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碧城身子晃了晃,阿彩连忙扶住她。她看着苏碧城发白的嘴唇和泛红的眼眶,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。
“小姐,不一定是张公子。”
阿彩扶着苏碧城的胳膊,指尖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,连忙又补了句
“茶摊老板也是听说,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的公子,张公子那样细心的人,定会小心走路的。”
苏碧城抓着阿彩胳膊的手骤然收紧,指节都泛了白,连声音都带着颤音:“对,说不定是误会,阿彩,我们去看看……我们快去。”
话没说完,她就踉跄着往前冲,脚步乱得像没了章法。
阿彩被她拽得一个趔趄,连忙加快脚步跟上,看着苏碧城后背绷得笔直,连发丝都因急促的动作散乱在颊边,却顾不上拢一下。
街口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苏碧城拼力往里挤,嘴里反复念着:“让让,麻烦让让……”
声音里的慌乱压都压不住,直到人群分开一道缝。
月白长衫铺在地上,被暗红的血渍浸得发沉,边角还沾着泥土和碎石,再没了往日的挺括。
他的手臂蜷在身侧,指尖微微弯曲,平日里总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偏向一侧,双目紧闭,脸色白得像纸,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。
苏碧城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,抓着阿彩的手瞬间松了劲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,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衣襟上。
她想往前走,腿却像灌了铅,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,只有胸口剧烈起伏着,连呼吸都带着疼。
“张公子。”
苏碧城声音发虚,身体就晃了晃,她眼前的景象开始发虚,地上的人影、散落的杏仁糕,还有围观众人的脸,都渐渐模糊成一片。
阿彩刚要伸手扶她,就见她直挺挺地往后倒去,双眼紧闭。
阿彩吓得魂都没了,连忙托住她的后背,哭喊着
“小姐!小姐你醒醒!”
苏碧城是在一阵颠簸中醒的,睁眼时只看见马车车顶的青布。
她动了动指尖,嗓子干得发疼:“阿彩……这是在哪?”
车帘被掀开,阿彩红着眼圈探进头,声音带着哭腔却强装镇定
“小姐,您醒了!我们在往城外去的路上。”
见苏碧城疑惑地皱眉,她才咬着唇说出实情
“您晕倒后,张家人赶来了,就说是您害了张公子……说他是为了找您才走那条路,非要您……偿命。”
苏碧城的心猛地一沉,眼泪又涌了上来
“张公子真的死了?”
“小姐,您别难过了!张公子的事不怪你,我趁张家乱着,找了辆马车把您带出来了,我们先去城外的别院躲躲,等风头过了再说。”
苏碧城的手轻轻发颤,眼泪断线似的往下流,她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,声音轻得像随时会碎
“他那么年轻,怎么会死呢?”
“若我今早没有上山,他没有来寻我,都怪我”
“小姐!”阿彩连忙打断她,眼眶也含着泪
“这事不怪您!是那马车赶得太急,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!”
苏碧城没接话,只是把头偏向车窗,眼泪顺着脸颊滑进衣领,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抽噎。
阿彩没听见声音,回头看见她这副样子,心里又疼又急,却只能攥紧缰绳,把马车赶得更稳些,只盼着快点出城,让她能歇口气。
直到暮色漫上来,马车才停在城外一家偏僻的客栈前。
阿彩先跳下车,扶着苏碧城下来时,才发现她红着眼,眼下的泪痕都没擦干净,整个人蔫得像被霜打了的花。
“小姐,咱们先住一晚。”
阿彩把她扶进房间,刚要转身,手腕却被苏碧城轻轻攥住。
她抬头,看见苏碧城眸色幽深直直看着她,声音微凉淡薄
“阿彩,你今天是不是在浮城山见过张公子?”
阿彩脊背发凉,睫毛微颤
“小姐再说什么,我没见过啊。”
“撒谎,你去出恭,见到了张公子。”
她胸口剧烈起伏着,急促又杂乱,指尖死死攥着桌布,指节泛白,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怒意,声音却带着克制的颤抖。
阿彩面如土色,颤抖着唇
“小姐,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是有意害他的,我没想害他,谁知道他会出事。”
她是嫉妒他嫉妒的要死,但她真的没想害他。
苏碧城摇了摇头,胸口剧烈的起伏,嗤笑一声,她指着门口,声音因激动而嘶哑,眼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
“你明明知道我好不容易要获得幸福了,好不容易我要有家人,可你害死了他,他死了你满意了?你走,我不想再看见你!”
阿彩吓得跪坐在地上,伸手想去拉她的衣角,却被苏碧城狠狠甩开
“别碰我!”苏碧城后退两步,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,混合着怒意与悲伤
“若不是你,他不会死!你现在就走,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!”
阿彩的手僵在半空,眼泪砸在地上的地板上,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
“小姐,我知道错了……您别赶我走,我会补偿您的,我会……”
“补偿?”
苏碧城打断她,声音里满是绝望
“你拿什么补偿?拿你的命吗?你走!现在就走!”
她转过身,背对着阿彩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连再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。
阿彩跪在地上,膝盖硌着碎瓷片也没觉出疼,只是死死盯着苏碧城颤抖的背影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
“小姐,我不走……我走了您一个人怎么办?张家还在找您,城外不安全,我留下来护着您,哪怕做牛做马我都愿意……”
“是你害死的他,你给我走。”
苏碧城气急,拉拽着她到门外,又砰的关上门。
“小姐,开门”。
阿彩抬手拍着门,声音里满是哭腔。
苏碧城缓缓蹲下身,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,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疼。
都怪我,明明知道阿彩的心思还把她留在身边,自以为能掌控得了她,没想到害死了张公子。
张明远的模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,他递食盒时的笑意,说要等她嫁衣绣好的期待,还有最后留在街口的、那片触目惊心的……每想一次,心口就像被钝器砸一下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张公子,对不起”
她把头埋在膝盖里,压抑的哭声渐渐变成呜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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