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七,王爷这么有钱?】
小七语气神秘:【那当然,云武云陆在外头替王爷打理产业呢。王爷的生意遍布大周,北疆将士缺军饷时,都是王爷自掏腰包补上的。】
【朝廷不给发?皇上克扣亲儿子?】
【倒不是皇上,是运送途中总有人作梗。王爷索性自己挣,靠人不如靠己。】
【厉害啊,自己养一支军队。】
【可不嘛,王爷超厉害的。】
君辞琰听着这一人一统的吹捧,唇角微扬,心底掠过一丝庆幸——幸好当初让他们经商,不然现在连个小厮的工钱都要开不起了。
马车驶入宫门,早朝开始。
禁军统领高奇出列,声如洪钟:“启禀陛下,逆贼齐王已擒获,现押于殿外候审。”
“带上来。”皇帝君元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两名禁军押着一个身着玄色王袍、发髻散乱的人踉跄进殿。
那人被反剪双手,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凉的金砖上,眼神涣散,一副失魂落魄任人宰割的模样。
君元恩刚欲开口审问,小七的声音突兀地在云玖脑中响起:
【宿主,这齐王是假的。】
能听见心声的人心里俱是一惊:假的?又是假的?
高奇更是难以置信,他亲自带人围捕,亲眼看着这人从齐王府密道里狼狈逃出,身上信物俱全,怎会是假?
【高大人抓错人了?】云玖也惊了。
小七快速道:【齐王狡猾,早几年就寻了个与他容貌极似的替身,刻意模仿其言行举止,以备不测。这人腰间也仿制了齐王独有的圆形胎记,但用太医院特制的药水一擦便会消失。真正的齐王早就金蝉脱壳了。】
云玖内心咂舌:【这齐王真是属老鼠的,十四年前假死脱身,如今又来替身这招。什么隐忍蛰伏,说穿了就是不敢担责的逃兵,一辈子只能活在阴沟里。】
高奇额角青筋暴跳,死死盯着阶下的“齐王”,几乎要按捺不住冲上去查验。
君元恩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,目光如刀扫过阶下的替身,又瞥了一眼高奇:“高奇,今日暂且不审齐王。你,立刻去给朕查清楚。”
高奇压下心头翻涌,抱拳领命:“臣遵旨!”
他转身大步流星退下,步伐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假齐王还懵着,不明白为何突然又不审了。
云玖继续和小七嘀咕:【那真齐王跑哪儿去了?】
这正是所有知情人心中的疑问。
小七沮丧道:【宿主,我等级不够,齐王的行踪总像蒙着一层雾,看不真切。】
皇帝与太子君辞安交换了个眼神,心中同时下令:加派人手,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!
朝议继续进行。
云玖偷偷往嘴里塞了颗从商城换的糖豆,甜滋滋的味道让她眯起了眼。
【宿主,听个笑话不?】
【嗯?说来听听。】
【看到现在出列奏事的御史大夫周明修没?】
正在奏报的周明修猛地一激灵,说话竟卡了壳,变得结巴起来。
云玖好奇地看过去:【周大人是个结巴?】
小七:【才不是!他是被一桩“桃花案”搅得方寸大乱啦,宿主请看。】
周明修脸色瞬间涨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云玖头顶的光幕无声展开。
朝堂上的目光齐刷刷被吸引过去,但在君辞琰冷厉的视线扫过时,众人又慌忙低下头,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瞄。
光幕里是御史大夫府邸的景象。
小七解说:【周大人是出了名的古板,恪守“非礼勿视”,府里连丫鬟都挑相貌平平的,生怕沾半点风流。偏偏他那独子周软润是个跳脱性子,前几日偷偷在城外买了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,怕被父亲责骂,就谎称是“友人送的祥瑞,能镇宅辟邪”。】
【周大人深信不疑,每日清晨必对着那猫恭敬作揖,还命人给猫量身定做了一身绣着“福禄寿”的小锦袍,郑重其事地供奉在正堂。】
光幕里周明修对着白猫作揖的画面,让好些大臣死死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。
云玖乐了:【这周公子,坑爹专业户啊。】
周明修内心悲愤:逆子,竟敢骗我!
小七继续:【谁知这“祥瑞”是个多情种,夜里翻墙溜出府,竟与吏部尚书康以山家养的那只黑猫好上了!康尚书家的黑猫刚生了一窝崽,其中三只竟是黑白花的!】
光幕里三只毛茸茸、黑白相间的小奶猫挤在一起,可爱得让人心颤。
云玖内心尖叫:【啊啊啊,小奶猫,想rua!】
君辞琰不动声色地记下:下朝就找周明修要猫。
画面一转:
【康以山抱着三只“芝麻汤圆”大摇大摆上周府串门,对着周明修拱手笑道:“周大人,恭喜恭喜!你家‘祥瑞’与我府上‘镇宅猫’情投意合,这是给您送‘外孙’来啦!”】
【周明修看着自家那只正和黑猫旁若无人地蹭来蹭去的白猫,再看看那三只黑白花的小崽子,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,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此…此乃禽兽之行,不可效仿!”】
【可转头,他就低声吩咐管家:“去…给那三个小东西也做身锦袍,绣上‘忠孝节义’四字……”】
画面结束。
云玖忍俊不禁:【哈哈,周大人家的猫都比他懂得睦邻友好。就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,估计平时都没同僚敢跟他搭话。】
小七:【没错!不过托这猫的福,他跟康尚书倒是走动多了起来。】
云玖舔舔嘴唇:【我现在就想撸猫,晚点让王爷去买一只,养在府里。】
下朝后,君辞琰并未直接回府,而是带着云玖和已在宫外等候的萧林,径直去了东宫。
东宫寝殿。
细纱糊住的窗棂透进柔和的光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魏语凡蜷缩在软榻上,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腿,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,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。
从小照顾她的林嬷嬷守在一旁,看着自家小姐变成这般模样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,不停地用帕子擦拭。
云玖看着魏语凡,心底叹息:【好好一个美人,被折磨成这样……真让人心疼。】
小七声音低沉:【是啊。那些人把她关在最深的地牢里,不见天日。石壁渗水,冬天冻成冰窖,夏天闷出霉斑。起初她还哭喊着要回家,后来…他们给她灌药,灌了就昏睡,醒了就发呆,连话都不会说了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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