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收时节，农场里格外忙碌。李老四天没亮就起床，先去猪舍转了一圈，又到鸡舍查看。这是他半年来养成的习惯。
王婶早上来农家乐开门，看见李老四已经在打扫院子，忍不住打趣：“老四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以前这个点你还在被窝里呢。”
李老四嘿嘿一笑，继续挥着扫帚：“现在不一样了。农场给我饭吃，我得对得起这份工。”
这话传到林阳耳朵里，他有些感慨。半年前，李老四还是村里有名的懒汉，整天游手好闲。现在完全变了个人。
上午喂猪的时候，李老四特别细心。他按照赵技术员教的配方调配饲料，每头猪的食量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“胖墩最近胃口不好，得单独给它加点开胃的。”他边搅拌饲料边说。
旁边的年轻养殖员小陈好奇地问：“李叔，你怎么记得住每头猪的情况？”
“天天看，自然就记住了。”李老四舀起一勺饲料，“养猪跟养孩子似的，得用心。”
这话说得小陈直点头。
中午吃饭时，李老四端着饭盒蹲在猪舍外边吃边看。林阳走过来，递给他一瓶水。
“老四，最近干得不错。”
李老四接过水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以前不懂事，净给你添麻烦。现在想明白了，人得踏实干活。”
他扒了口饭，接着说：“上个月发工资，我给我娘买了件新棉袄。老太太高兴得直掉眼泪，说我终于成器了。”
林阳拍拍他的肩：“浪子回头金不换。好好干，日子会越来越好。”
下午，养殖区出了点小状况。一头母猪难产，躺在圈里直哼哼。李老四赶紧给赵技术员打电话，又让工人准备热水和毛巾。
赵技术员赶来需要时间，李老四按照之前学的急救知识，小心地帮助母猪生产。
他的手有点抖，但动作很稳。两个小时后，六只小猪崽顺利出生。母猪疲惫地躺着，李老四用温水给它擦洗身体。
赵技术员赶到时，看到一切都处理妥当，连连称赞：“老四，你现在可以出师了！”
李老四抹了把汗：“都是您教得好。”
这件事很快在农场传开。王大壮听说后，特意来找李老四。
“行啊老四，现在成养殖专家了。”
李老四摆摆手：“啥专家，就是多上了点心。”
晚上发工资的时候，林阳多给了李老四五百块奖金。
“今天你处理得很及时，避免了损失。这是奖励。”
李老四接过钱，手有点抖：“这……这太多了。”
“该得的。”林阳说，“你现在的表现，值这个价。”
李老四揣着钱回到家，老母亲正在院子里择菜。他把奖金拿出来，塞到母亲手里。
“娘，这是奖金。您收着。”
老太太看着手里的钱，眼圈红了：“我儿真有出息了。”
“这才刚开始。”李老四扶着母亲坐下，“以后我好好干，让您过好日子。”
从那天起，李老四更加卖力。他不仅管好自己负责的区域，还主动帮其他工人。
有次新来的养殖员操作不当，差点让饲料发霉。李老四发现后，手把手教他正确的储存方法。
“饲料金贵，糟蹋了可惜。咱们得对得起那些粮食。”
年轻人都愿意跟着李老四学。他经验丰富，又肯教，从来不藏私。
王婶的农家乐需要猪肉，李老四每次都挑最好的部位送去。切肉的时候格外仔细，肥瘦均匀，大小合适。
“食材好，菜才香。咱们得给王婶长脸。”
这话让王婶很感动。她特意给李老四留了碗红烧肉，让他带回去给老母亲尝尝。
村里人看到李老四的变化，都很惊讶。
“老四真变了。”
“现在勤快得很。”
“听说还带徒弟呢。”
以前和李老四一起混的几个懒汉，看他现在日子过得红火，心里不是滋味。
有次在路上碰见，其中一人酸溜溜地说：“老四，现在抱上大腿了，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兄弟了？”
李老四正色道：“什么大腿不大腿。人家林阳给机会，我抓住了。你们要是想干，农场还在招人。”
那几人面面相觑，没接话。
过了几天，其中一人真来农场应聘了。林阳让李老四带他。
李老四没有推辞。他带着这个曾经的“兄弟”，从最基础的活干起。
“干活要踏实，不能偷奸耍滑。农场不养闲人。”
那人起初不适应，但看李老四干得起劲，慢慢也收了心。
林阳看到这些变化，心里很欣慰。一个人的转变，能影响一群人。
月底开总结会时，他特意表扬了李老四。
“老四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。从今天起，他正式担任养殖区副组长。”
李老四站起来，脸涨得通红：“我……我一定好好干。”
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。
散会后，李老四找到林阳。
“阳阳，谢谢你给我机会。我以前不是东西，净干混账事。”
林阳摆摆手：“过去的事不提了。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。”
“你放心。”李老四握紧拳头，“我一定把养殖区管好。”
他的转变，成了农场的一段佳话。
工人们都说，连李老四都能变好，还有什么做不到的。
这话传到村里，很多原本观望的人都动了心思。
原来在农场干活，真的能改变一个人，改变一个家。
而这一切，才刚刚开始。
李老四的路还长，农场的路也还长。
但只要脚踏实地，一步一个脚印，总会越走越好。
这个道理，李老四懂了。
更多的人，也会慢慢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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