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网红楼还沉浸在睡梦中,只有溪流潺潺和偶尔的鸟鸣。张三将皮卡停在楼外,没有惊动太多人,只轻轻敲响了林茹的房门。
开门的是小敏,她揉着惺忪的睡眼,看到张三,脸上立刻绽开惊喜的笑容:“张大哥?你……你怎么这么早……”
话音未落,林茹也闻声从里间出来,看到去而复返的张三,又惊又喜:“老公?你不是回土木堡了吗?出什么事了?”
张三揽住两人,压低声音:“有点急事,要去南边石头山那边探探路。回来借个地方歇歇脚,顺便……看看你们。”他嗅着两人发间的清香,心中因欺骗春哥而产生的些许愧疚被眼前的温柔暂时冲淡。
林茹虽觉奇怪,但也没多问,只当他是舍不得,心中欢喜,连忙和小敏一起张罗早饭和热水。张三匆匆洗漱,吃了点东西,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随身装备。
“老公,一定要去那边吗?听说那边礁石多,很危险。”林茹一边帮他整理背包带子,一边担忧地说。
“放心,我就是去看看,很快就回。”张三亲了亲她的额头,又看向一旁默默望着他的小敏,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你们好好的,等我回来。”
在两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,张三再次离开网红楼,却没有开车,而是步行朝着南边海岸方向走去。他昨天离开前已经私下交代了张明和黄海,让他们在石头山附近隐蔽处准备一个结实的竹筏。
沿着海岸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来到了那片嶙峋的礁石区。在一处被两块巨大礁石遮挡的浅湾里,果然藏着一个用粗竹和藤蔓捆扎成的简易竹筏,旁边还放着两根削好的木桨。张明和黄海做事还算靠谱。
张三将背包在竹筏上放好,解开系在石头上的藤绳,撑起木桨,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竹筏,向着那座如同海中獠牙般的石头山划去。
清晨的海面相对平静,但靠近石头山时,水流变得湍急紊乱,水下暗礁丛生。张三全神贯注,凭借着强化后的力量和协调性,险之又险地避开几处水下突起的礁石,竹筏随着海浪起伏,有几次差点撞上。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。
终于,有惊无险地绕过了石头山最尖锐的岬角。眼前豁然开朗,是一片与北侧截然不同的海岸景象。
这里没有平缓的沙滩,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陡峭、覆盖着黑色火山岩和茂密耐盐植物的悬崖峭壁,直插入海。只有少数几处岩壁因风化坍塌,形成了狭窄的、布满砾石和小型礁石的海岸线。海浪拍打在黑色的岩石上,发出沉闷的咆哮,激起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和一种……说不出的、更加原始荒凉的气息。
张三选择了一处相对平缓、砾石较少的凹口,奋力将竹筏划了过去。靠岸后,他将竹筏拖到高处,用绳索牢牢系在一块坚固的岩石上,并用一些枯枝和碎石做了简易伪装。回头望了一眼,石头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屏障,将他来的方向完全隔绝。
“好了,现在看看这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。”张三深吸一口气,将感知力缓缓向外延伸。
与土木堡那边充满“人气”和动物活动的环境不同,这里的生命气息似乎更加稀疏、更加“古老”和“沉默”。他能察觉到岩缝中栖息的贝类,礁石间游动的小鱼,天空中盘旋的海鸟,还有悬崖上方密林中一些谨慎的小型动物。但没有大规模人类活动的明显痕迹,也没有感觉到类似柳如烟那种阴冷的精神波动。
暂时安全。
他背上背包,手里握着砍刀,开始沿着狭窄的海岸线,小心翼翼地向着南方前进。脚下的砾石崎岖难行,时常需要手脚并用地攀爬小型岩壁。海浪就在身边不远处咆哮,水汽不断扑打在脸上。
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,前方一处背风的岩壁凹陷处,吸引了他的注意。那里有一小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,中央堆积着一圈黑色的、已经彻底冷却的灰烬和部分未燃尽的木炭——是一个火堆的残迹!
张三心中一凛,立刻蹲下身仔细查看。灰烬堆不大,但结构清晰,显然是人为搭建的。他拨开表层的浮灰,下面还有一些烧硬的泥土块和零星的小贝壳(可能是当时随手扔进去的)。灰烬已经完全冰冷,但凭经验判断,熄灭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五天。
“有人在这里生过火……会是那个‘宋江’吗?”张三环顾四周。这里背风,相对隐蔽,靠近水源(海水),确实是个不错的临时营地。
他扩大搜索范围,很快,在火堆东侧、通往上方悬崖密林的斜坡上,发现了更明显的痕迹——几处被利刃砍断的荆棘和灌木枝条,断口还很新鲜;地上有模糊的、被刻意踩踏过的痕迹,延伸向密林深处。
“是从这里上去了!”张三不再犹豫,握紧砍刀,循着这些人为开辟的痕迹,钻进了茂密的、光线昏暗的丛林。
林中的植被与土木堡那边又有不同,树木更加高大,藤蔓更为粗壮茂密,许多植物他都叫不出名字,散发着奇异的香气或怪味。空气中湿度很高,闷热难当。他沿着那断断续续的痕迹前行,精神高度集中,不仅要追踪,还要警惕可能存在的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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