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天之境，与此界天地元气水乳交融，感知无限延伸。楚夜立于静室，却仿佛能“看”到百里之外飞鸟振翅的轨迹，“听”到城中百姓的窃窃私语。力量与掌控感前所未有的充盈。
然而，灵魂深处那封印壁垒主动荡漾起的一圈涟漪，以及那枚“终末碎片”随之而来的剧烈反应和疯狂信息冲击，瞬间将这份初入先天的喜悦冲淡。
荒古青龙？终末之爪？天门破碎？
这些信息的冲击力远超以往任何一次。那青龙陨落的悲壮与不甘，那漆黑巨爪的冰冷与漠然，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识海。
尤其是最后系统提示的“皇家内库”，更是让整个事件蒙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。
这天外之物的线索，为何会指向王朝最核心的禁地？
楚夜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识海的余波，眼神恢复冷静。他需要更多的信息，更系统的分析。
静室门被轻轻推开，以冷月宗师、赤离老祖为首的几位宗师，感应到室内那骤然爆发又迅速收敛的、令他们都感到心悸的先天气息，纷纷恭敬地等候在外，脸上充满了敬畏与感激。
“恭喜夜先生功参造化，踏入先天！”众人齐声道贺。他们深知，这位夜先生的先天，恐怕与他们认知中的先天，截然不同。
楚夜微微颔首，目光落在王寿山身上：“皇家内库，你知道多少？”
王寿山一愣，连忙躬身回答：“回先生，皇家内库位于京城，乃皇室珍藏重宝之地，守卫极其森严，由大内高手和皇室供奉共同看守，据说还有强大的阵法守护。等闲宗师根本无法靠近。里面具体藏有何物，外人无从得知，但传闻收录了天下奇珍，乃至…一些前朝甚至更古老的秘宝。”
“前朝秘宝…”楚夜手指轻轻敲击着那枚已然恢复平静、却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碎片。青龙、天门、终末之爪…这些词汇显然指向一个远超当前王朝历史的古老时代。
“先生是对内库之物感兴趣？”冷月宗师心思细腻，试探着问道，“若先生需要，我等或可设法…”
楚夜抬手打断：“不必。”
强闯皇家内库，动静太大，非智者所为。而且，他有一种直觉，那内库之中的东西，绝非轻易可得，恐怕牵扯极深。
他需要更迂回，也更有效的方法。
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眼前这群已然被他“治愈”、并因此修为大进、对他感恩戴德又敬畏有加的宗师们。
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。天南府乃至南武林的半壁江山，几乎尽在此处。
“你们可知，自身功法隐患从何而来？”楚夜忽然问道。
众宗师面面相觑，赤离老祖粗声道：“不是练功出了岔子吗？”
“是，也不全是。”楚夜淡淡道，“尔等功法，修炼到极致，之所以会产生反噬，除却个人资质与法门缺陷外，更因此方天地的规则…本就不全。”
“规则不全？”众人愕然，这个概念对他们来说太过深奥。
“天地有缺，大道有损。”楚夜尽可能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，“尔等追求极致，实则是在不断触碰此界规则所能承载的极限。触碰越深，反噬越强。我所做，不过是帮你们在残缺的规则下，找到一条更稳妥的路径，并…稍稍弥补了一丝那规则之缺。”
他所言非虚。以灵魂壁垒道韵“兼容”他们力量的同时，也确实微调了他们的功法，使其更适应此界脆弱的规则框架，甚至反向滋养了其周身小范围的天地法则。这也是为何他们被“治愈”后，修为反而能更进一层的原因。
众宗师闻言，虽不能完全理解，却深感震撼，对楚夜的手段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“先生真乃神人也！”林家老祖感叹道。
楚夜话锋一转：“而这规则不全之因，或许便与一些流落世间的‘天外之物’有关。”他亮出了手中的黑色碎片，“此类物品，蕴含着迥异于此界的力量与信息，是祸源，却也可能是补全之机的线索。”
他将碎片的气息稍稍释放，那冰冷的“终末”意味让所有宗师脸色一变，感到本能的不适与忌惮。
“我欲收集、研究此类物品，并非为了私欲，而是欲探寻天地缺漏之根源，寻那补全之道。”楚夜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，半真半假，却正好契合了这些宗师更高层次的追求，“皇家内库，或许便是关键所在。”
众宗师顿时肃然起敬！原来夜先生胸怀如此旷世伟业！探寻天地根源，补全大道之缺！这是何等宏大的愿想！
pared to this, their personal恩怨 and power struggles显得如此渺小！
“先生但有驱策，我等万死不辞！”冷月宗师率先表态，眼神坚定。若能参与此等伟业，纵死无憾！
“愿追随先生！”赤离老祖、铁臂罗汉等人纷纷躬身，热血沸腾。他们困于自身功法极限多年，深知“规则不全”之苦，对楚夜的话深信不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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