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,已经快十一点。
冯千恩躺在床上看手机,见她回来,冲她问一句:“最近你老这么晚回来?是不是感情方面,有新情况?”
“没有。”陆羽如实回答,“去医院看朋友。”
她把保温盒放进厨房柜子里,进浴室洗漱。
出来以后,见千恩一副很清醒的样子,问:“还不睡吗?”
“你说我们萧总监,是不是有点奇怪?”冯千恩忽然出声。
陆羽扶着楼梯扶手,慢慢往上走:“哪里奇怪了?”
冯千恩兀自说着:“说不出来的感觉,就是觉得怪。”
“比窦总监还奇怪吗?”陆羽问。
窦总监是他们的前任总监。
“他们两个之间不能比较,”冯千恩说,“从相处上来说,萧总监比他好太多了,萧总监分派任务的时候,不会给我一种压迫感,也许是因为我跟他一起工作的时间还不够长,没到关系倦怠期。”
陆羽:“……”
不知道是她自己的原因,还是别人说话的缘故,她现在听人说话,总是不自觉联想到爱情。
她已经走到二楼,来到围栏边上,顺手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。
坐在床沿,她把双手搭在木制栏杆上,从上往下看着冯千恩:“萧总监不是个好糊弄的人,”
她继续说,“如果你见识过他的手段,当然,我认为他是一个很优秀的领导者。”
冯千恩仰躺着,看着陆羽:“你见识过他的手段?”
陆羽思忖着说:“跟他几次的交谈中,感觉出来的。”
冯千恩看着她,微微一笑:“你跟我说这些,是在为我考虑?”
“也不全是,”陆羽落了一下眼睫,声音稍微低了下去,“算是对我自己的警醒。”
冯千恩微微眯着眼睛。
陆羽不明所以地回看着她。
冯千恩抬起脸:“每次跟你聊萧总监,你总能说很多。”
陆羽抬手触碰着自己的右脸颊,胎记的位置很粗糙,像极了月球表面。
她默默地放下手,在旁边垂挂着。
“是吗?”
冯千恩略一沉吟:“你是不是喜欢他啊?”
陆羽没有说话,
她若有所思地望着餐桌,看了好一阵子。
而后,她才下意识点了下头:“是的吧。”
动作很慢,给人一种不慌不忙承认一件事的错觉,但语气又有些模棱两可。
“所以你才会这么关注他,”冯千恩看着陆羽的脸,“怎么说呢,”
顿了顿,她又说,“看着这样的你,我觉得还挺可爱的。”
她有些遗憾地说,“可惜一般人不看内在,也不太愿意去了解其他人的内在,这其中包括我。”
陆羽露出一个笑容,笑容里五味杂陈,心里更是各种滋味都有。
“反正不是你的问题,”冯千恩宽慰一句,“是除你之外的,其他人的问题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陆羽尽量挤出一个笑容:“我不会的。”
因为她已经习惯了,习惯到连心痛都已经麻木的程度。
“这我就放心了。”冯千恩说,“很迟了,睡觉吧。”
陆羽应一声,躺进床里。
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,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,是萧总监新注册的聊天软件账号。
萧:“你安全到家了吗?”
她条件反射地划开屏幕,快速回了一句:“安全到家。”
很快,一条信息回来:“那就早点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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