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驸马看上去脸色不好，生病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秦牧白浅笑一声。
“请问秦驸马为何在晚宴结束前离开？”
“因不胜酒力，就让小厮扶着我到住处休息。”
秦牧白眉眼低垂镇定地回答道。
张越观察着他的神情，双眸湿润，似乎刚刚才哭过，又问道：
“您从晚宴离开，就直接回到住处的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哪位小厮扶您回来的？”
“我的贴身小厮，竹青。”
“秦驸马回来之后，还出去过吗？”
“未曾。”
“您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吗？”
秦牧白眼神闪烁，还是镇定回答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您的口供属下会如实汇报，打扰了，告辞。”
张越离开之后，秦牧白再也绷不住地抱住竹青大哭起来，
“竹青，你说会是她吗？”
“公子，你，你说是长乐公主？”竹青满脸震惊。
“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？这也太恶毒了。”
“若是今日你和洛夫人被人当场捉...”
竹青说不下去了，他想想就后怕。
洛夫人？秦牧白微抬眼帘，眼神空洞，他轻抚着嘴唇，仿佛这里还残留着那温润的触感，脑海里闪现出一些记忆的碎片，娇软的身躯，炙热的喘息，醉人的香气...
他晃了晃脑袋，苦笑一声，觉得自己是真的生病了。
裴恒来到大殿，询问了在场的贵人，大家的回答基本一致，都是长公主的小厮和长乐公主的小厮相继出去殿外寻找，没一会就先听到长乐公主的小厮叫喊着有人行淫秽之事，然后大家移步至偏殿，确实听到里面传出一些靡靡之音，踹开门之后便看到床上的薛卓和洛雪衣衫不整的情景。
就在这时，张越前来禀告，
“大人，在场的所有食食物都已经检验过，全部都正常。”
裴恒微微皱眉。
“只是...”张越略带犹豫地说道，
“只是什么？有话就说。”
“只是洛夫人桌上少了石榴汁的茶盏。”
“她没喝？”
“属下问过，石榴汁是皇后娘娘安排的，每人一份。”
“上餐食的小厮呢？问了吗？”
“还在找。”
长乐公主偶然听到了裴恒和下属的谈话，面色有点凝重，她心里腹诽道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，遂冲着身旁的小厮试了一个眼色，那个小厮心领神会，悄悄地出去了。
没多久，有人匆忙来报：
“不好了，大人，后院的水井里发现一具男尸。”
“走，去看看。”
裴恒一甩衣袖，快步走了出去。
裴恒赶到的时候，那具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，正躺在地面上，全身湿漉漉的，可是从皮肤地褶皱来看，尸体泡水的时间似乎并不长，果然，经过仵作的查验，此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推下井的。
护卫调查了他的身份，是后厨负责打杂的小厮，又从他的住处搜出了那个装石榴汁的茶盏，和一锭金子。
装石榴汁的茶盏虽然已经空了，可是里面还有一点点残留，经过太医验过之后，发现和洛夫人所中的逍遥散一致。
裴恒轻抚下巴，手中拿着那锭金子，若有所思，然后吩咐道：
“去查查看这锭金子，还有此人平时都与谁过接触，尤其是晚宴前。”
“是，大人。”
“另外再派人去暗市查查看那种毒的来源。”
现在物证是有了，人证却被毁尸灭迹，看来这个案子不简单啊。
他在脑海里理了理头绪，便走进大殿准备向皇上禀报。
“启禀皇上，经过微臣的查探，这个案子已经有些眉目。”
裴恒恭敬地回道。
“裴爱卿免礼，速速道来。”
皇上已然有些疲态，说道。
“谢皇上。”裴恒站起身来。
“启禀皇上，殿内所有的餐食都正常，除了洛夫人的那杯消失的石榴汁，里面检出逍遥散的残留。微臣已盘查过接触过石榴汁的所有人，发现给洛夫人上石榴汁的那名小厮刚被灭口于后院的井里，这名小厮身份已经查明，后厨的人也可以作证，他一直是后厨的一名打杂，洛夫人的茶盏就是从他的住处搜出来，另外还搜出了一锭金子。”
说完裴恒示意属下将物证和金子全都呈上来。
听着裴恒的讲述，在场的人全都面色凝重，只有长乐公主，她嘴角微勾，暗自庆幸，自己处理得非常及时。
皇上当场摔碎了一个茶盏，愤怒地说道：
“岂有此理，居然在朕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，眼里还有朕吗？”
声音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和压迫感。
“裴大人，那如今这个案子是查不出来了？”
长公主焦急地问道，
“启禀长公主，属下已安排人去排查灭口的小厮晚宴前与何人接触，以及这个金子的来源，另外逍遥散是比较少见的毒物，属下已派人去黑市探查，这些都需要更多的时间调查。”
长公主的眉头今晚就没舒展过，除了揪心于洛雪这孩子的遭遇，也想尽快查个水落石出，否则不好跟自己的儿子交代。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，若有所思的朝长乐公主的方向看去。
长乐公主正百无聊赖地听着裴恒的汇报，冷不丁地接收到姑母的眼神，不禁心虚的咽了咽口水。
只见长公主朝着长乐公主缓缓走来，“长乐，姑母跟你确认件事。”
长乐公主眼神躲闪，有些不知所措，一位长公主发现了什么，站起身来，强装镇定地说道：“姑母，什么事？”
“姑母记得，你的小厮踹开偏殿的门后。姑母和你前后进入屋内，你说了一句什么？”
长乐公主不明所以地眨眨眼，说道：“什，什么？”
“姑母记得你说了一句，怎么是你？”
长公主的视线直直地落在长乐公主身上，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。
“姑母记错了吧，我有说吗？”
长乐公主咽了下口水，双手不自然地摩挲着衣裙，这个举动自然没逃过长公主的眼睛。
“是吗？那便是姑母记岔了。”
长公主扶扶额，无奈地说道。
“皇妹，你说的可当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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