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止住笑,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,眸色幽深如寒潭,唇角勾起一抹近乎狂热的弧度,
“朕倒要看看,他们这出戏,能演到几时。”
他倏然起身,龙袍带起一阵冷风。
“李福。”
“奴、奴才在!”
“去库里,将今年滇南进贡的翡翠原石,给陆爱卿送去。”
君彻语气温柔得可怕,眼神锐利如刀,
“传朕口谕,就说陆夫人大病初愈,翡翠养人,让陆爱卿——亲手为他的夫人,打磨一套头面。
每一片玉饰,都要他亲手打磨,不得假手于人。”
他不是要演鹣鲽情深,演举案齐眉吗?
朕就让他演个够。
磨不完珍珠,还有翡翠。
磨完了翡翠,还有象牙,还有犀角……
朕倒要看看,这位清高矜贵的陆大人,有多少时间与精力,能耗费在这等闺房乐趣之上。
“另外,” 君彻走到窗边,望着永寿宫的方向,声音低沉不容置疑:“告诉陆观澜,漕运之事耽误不得,让他即日起宿在内阁值房。”
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“夫妻同心”?
朕让你没空。
帝王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,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暗芒。
陆观澜,你占着名分又如何?
把她变成女人的是朕。
朕要让她身边、她眼里、她心里,都只能剩下朕赐予的东西,和朕留下的痕迹。
游戏,从来都由朕说了算。
永寿宫偏殿,
好不容易靠着小磨机对付完那十斛珍珠,陆观澜对姜妩凝道:“夫人,时辰不早,珍珠已磨完,咱们该安寝了。”
“哦,好。”
姜妩凝打了一个哈欠,踉踉跄跄到床榻前,几乎是跌倒下去。
太困了,太困了。
感觉浑身骨头都散架了。
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天塌下来也别想让我再动一根手指头!
眼皮刚合上,还没找到周公的衣角,殿外尖利的传唱声像一道惊雷劈进了她耳朵:
“陛——下——有——赏——!”
姜妩凝:“……”
猛地从榻上弹起,又绝望地倒回去,一把拉过锦被蒙住头,内心发出无声的咆哮:
还有完没完了!
陛下小心眼!
醋坛子!
幼稚鬼!
人家不陪你玩了!
再赏下去我就要先累死在这永寿宫了!
这火快要把我自己烧成灰了!
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玩火,而是在火山口跳大神,眼看就要玩脱了。
与她的崩溃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陆观澜。
他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,从容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袍,依旧是那副风光霁月、臣子楷模的模样。
再次恭敬领旨:“陛下厚爱,臣与内子,感念于心。”
宣旨宫人退下后,姜妩凝看着那箱石头,几乎绝望。
却见陆观澜并未去磨那些石头,而是转身,从随身携带的书籍中,取出一卷看似普通的画轴,在案上徐徐展开。
那并非画作,而是一张极其详尽的《漕运河道疏浚与漕船规制详解》,
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各段河道的淤塞程度、清淤方案、漕船载重标准与避讳禁忌,
尤其是在何处易与前朝漕政弊端重合、哪类规制可能触怒沿岸藩王,其严谨与专业程度,堪比内府珍藏的秘典。
“夫人,” 陆观澜语气平静无波,
“陛下忧心漕运滞涩,命我宿于值房。此漕务关乎国库民生,不容有失。这些河道规制与禁忌至关重要,需即刻厘清,以免日后埋下祸患。”
“为保万无一失,今夜,恐怕需夫人从旁协助,共同陪为夫将此卷核查完毕。此事,比研磨珍珠、打磨翡翠,更为紧要。”
姜妩凝瞬间明悟。
高!
实在是高!
此乃围魏救赵之计!
不过,《漕运图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,我只想睡觉......
于是,永寿宫偏殿的灯火,为“研讨《漕运河道图》”而长明。
陆观澜与姜妩凝对坐案前,一个指点讲解,一个“认真学习”,姿态端正,神情专注。
至于那箱翡翠,被妥帖地放置在角落,如同无关紧要的摆设。
当暗卫将这一幕禀报给君彻时,君彻砸了手边的茶盏。
还能说什么?难道要下令让陆观澜“不许干活,先去磨石头”吗?
这一局,陆观澜胜在利用了规则的漏洞,用一件皇帝更在意的事,去压制另一件皇帝用来刁难他的事。
最终,在确认帝王的眼线已经将“陆大人夫妇为公务殚精竭虑”的消息带回后,约莫子时,他才合上卷轴,对已困得眼皮打架的姜妩凝温声道:
“夫人,公务已毕,歇息吧。”
这一次,名正言顺,无人可再扰。
姜妩凝几乎是爬回床榻的,感觉自己像被反复榨干的棉花,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了。
她用尽最后力气裹紧锦被,面朝里蜷缩起来,只想立刻昏死过去。
然而,她刚找到个舒服的姿势,那个清冷、带着一丝可恶调侃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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