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他空着的那只手抚上腕间的佛珠。
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神稍定。
不近女色,清心寡欲,他向来做得很好。
可低头看到她苍白憔悴的容颜,
她又为我挡煞了……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心底那点因肌肤相亲而产生的犹豫,瞬间被怜惜与责任覆盖。
不再迟疑。
他拉过一旁的锦被,将她身子裹住,动作带着些微的慌乱,像是在遮挡外泄的春光,更像是在掩盖自己的悸动。
深吸一口气,伸手进被中,摸索着解开她杏色小衫的系带。
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滑腻温热的肌肤,他的指节一顿。
脱下小衫,他知道此刻她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。
就这样吧,不必换了。
他试图说服自己。
然而目光一扫,瞥见肩带上,沾染了零星的血点。
不行,不能脏着她。
他心一横,闭紧了双眼,全靠指尖的触感,笨拙地寻找着系在颈后和背后的绳结。
……都让他呼吸紊乱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云絮恰好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,看到自家大人紧闭双眼,眉头紧蹙,俊逸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正小心翼翼地将夫人“藏”在锦被里。
她瞬间明白了过来,连忙低下头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——
大人平日里对夫人冷冷清清,原来都是装的,心里分明是在意的,瞧这紧张的模样……
好不容易,终于换上了干净的。
整个过程,陆观澜感觉自己像是在炼狱里走了一遭,浑身燥热难当,里衣已被汗水浸湿。
他拿起干净的中衣和外裳,快速而笨拙地为她穿上,系好衣带,每一个动作都恨不得再快一些,仿佛慢一秒,那被压抑的火焰就要失控地焚烧起来。
直到将姜妩凝安置回榻上,盖好锦被,他猛地直起身,后退了半步。
气息微乱,不敢再看榻上的人,只对云絮匆匆交代了一句:“照顾好夫人。”
便近乎仓促地转身离开了内殿。
他需要冷静,需要立刻逃离这个满是她的气息、足以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土崩瓦解的地方。
可入夜时分,云絮和红菱发现自家大人又回来了。
“夫人感觉如何?”
“好多了。”
云絮端着汤药,陆观澜小心翼翼将姜妩凝扶靠在床头,腰下垫了软垫,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吹凉,递到她唇边。
姜妩凝刚含住药汁,殿外便传来红菱的声音:“大人,华阳郡主来了。”
华阳踏入内殿,目光第一时间锁在陆观澜握着药勺的手,以及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上。
嫉意翻涌间,已换上温柔笑意,
“观澜,姜妹妹病着,我特意带了补品来。”
话未说完,榻上的姜妩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她纤肩颤抖,红肿还未消的小手,朝身侧男人伸去,眼底蒙上水汽,
“夫君…… 咳…… 咳咳……”
陆观澜立刻放下药碗,绕到榻后坐下,将她揽进怀里,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顺气,声音满是心疼:“慢点咳,别伤了肺。”
姜妩凝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,将脸埋在他胸前,带着哭腔颤声道:
“夫君……郡主……郡主她又来送喝的了,妾不要……不要……喝了会好难受……浑身都像烧起来一样……”
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眼神纯净又恐惧,
“上次赏花宴,就是吃了郡主嬷嬷给的梅子饮之后……妾才……才失了魂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……夫君,妾怕……”
华阳强装的笑容僵在嘴角,厉声道:“姜氏,你休要血口喷人,你定是病糊涂了,开始胡言乱语!”
“郡主,你不要吓坏她。”陆观澜沉声开口,手臂下意识地将怀中颤抖的人儿护得更紧。
华阳见状,忙上前两步想接过手:“姜妹妹这咳嗽看着厉害,不如让我来帮你顺顺气,观澜你也能歇会儿。”
姜妩凝却往陆观澜怀里缩得更紧,指尖勾着他的衣襟,抬眼时眼尾泛红,
“多谢郡主好意…… 只是我、我素来认生,除了夫君,旁人碰我我总忍不住心慌…… 一慌这咳嗽就更厉害……”
华阳气得攥拳,贱蹄子,还演上了。
姜妩凝看到她几乎要喷出火的模样,心中冷笑,语气却越发娇弱可怜:
“夫君……郡主是不是生妾身的气了?妾身不是故意的……只是……只是好害怕……”
这火上浇油的姿态,让华阳几乎咬碎银牙。
陆观澜拍拍她,对华阳道:“内子病中惊惧,言语无状,郡主见谅。她需要静养,郡主请回吧。”
华阳强压下怒火,换上忧心忡忡的表情:
“既如此,我便不打扰她休息了。观澜,我……有些要事,想与你私下谈谈。”
她意有所指。
不多会儿,两人立于廊下阴影处。
华阳压低声音问,“观澜,明日面圣,你……究竟查到了哪一步?陛下那边,你打算如何回禀?”
陆观澜负手望着漆黑的夜空,声音平静无波,“郡主在担心什么?”
他看向她,“不过是循例核查,张婕妤身边伺候的人不经心,御花园当值的侍卫巡查不力……明日陛下问起,自然如实禀报。”
他话语滴水不漏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,无需大惊小怪。
但,那句“张婕妤身边伺候的人不经心”,触到了华阳最敏感的神经上——
他是不是知道了小菊是她指使的?
华阳勉强维持镇定:“你心里有数……便好。”
陆观澜语气依旧平淡,却带着一丝警示:“郡主需明白,陛下目光如炬,有些事,星星之火,亦可燎原。”
他这番话,听在华阳耳中,不仅揣测——他知道小菊是个隐患,在暗示她尽快处理干净?
“天色不早,观澜,我先回去了。”华阳匆匆离去。
陆观澜看着她仓促的背影,眼神冰寒。
他深知华阳多疑,这番模糊的暗示,足以让她主动去清除那个关键的证人。
他手中确实掌握了些关键线索。
但他的权势需要平衡,需要借力。
华阳这张牌还不到舍弃的时候。
他回到内殿,见姜妩凝靠在引枕上,眼神空洞,眼角犹有湿意。
“夫君,妾身方才……做了一个极可怕的梦。”
陆观澜走到榻边坐下:“什么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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