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三天,我们三人像是疯了一样,想尽了一切办法凑钱。
谢辞去问了她的同事,林溪去联系了她的画商,我则去跑了几家投资公司。
可结果都一样——同事们的积蓄不多,画商们只愿意买画,不愿意投资,投资公司则觉得小说的市场风险太大,不肯出钱。
八十万的缺口,像一座大山,压得我们喘不过气。
出租屋的气氛越来越压抑,林溪的画笔很久没有动过了,谢辞的笑声也越来越少,我则整天坐在书桌前,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小说,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。
第四天晚上,林溪终于忍不住了,她走到阳台,给她的父母打了一个电话。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们的情况。
我站在客厅里,听着她的声音,只觉得愧疚不已——我不仅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,还让她跟着我一起受苦,甚至还要连累她的父母。
电话挂了之后,林溪走到我面前,眼睛红红的:“我爸妈说,他们明天过来。”
我点了点头,说不出话来。我知道,她的父母之前也受着王宏扬的打压,一辈子攒下的积蓄也不多,他们能帮上什么忙呢?我只觉得自己很没用,连自己的梦想都实现不了,还要连累家人。
第二天一早,林溪的父母就赶来了。他们穿着朴素的衣服,手里拎着一个布包,脸上带着疲惫却又担忧的神情。
林溪的父亲走进客厅,看了看桌上的钱,又看了看我们三人憔悴的脸,沉默了很久。
林溪的母亲则拉着林溪的手,不停地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,有没有好好休息。
过了一会儿,林溪的父亲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,放在了小方桌上。信封是用牛皮纸做的,边缘已经磨损了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
他看着我,表情很严肃,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温和:“林舟,我们知道你和溪溪的难处。这是八十万,是我和溪溪妈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,我们把它都取出来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大的赌注,赌你能实现你的梦想,赌你能对溪溪好,赌你们的未来能一片光明。”
我看着桌上的信封,又看着林溪的父亲,只觉得喉咙发紧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林溪的母亲拉着我的手,她的手很粗糙,布满了茧,不分轻皱,那是她一辈子辛苦工作留下的痕迹。
“林舟,”她的声音很温柔,“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你对溪溪的好,我们都看在眼里。这点钱不算什么,只要你们能幸福,我们就放心了。”
林溪再也忍不住了,她扑进母亲的怀里,放声大哭。
谢辞也红了眼眶,她走到小方桌前,拿起信封,手不停地颤抖。
我走到林溪的父亲面前,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叔叔,谢谢您,谢谢您和阿姨。我向您保证,我一定会好好对溪溪,一定会实现我的梦想,不会让你们失望。”
林溪的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好小子,我们相信你,有我当年的气势,一定要把溪溪豪娶回家,别让我失望。”
我们把信封里的钱拿出来,和之前的二百二十万放在一起。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,照在一沓沓钞票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芒。三百万,不多不少,刚好凑齐。
我们三人看着桌上的钱,又看着林溪的父母,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。
这三百万,不仅仅是印刷费,更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,是林溪父母的赌注,是谢辞的嫁妆,是王寒雨和张明昊的情谊,是我和林溪的梦想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们终于可以放心地联系印刷厂了。
林溪为小说设计了封面,那是我们出租屋的阳台,梧桐叶在风中摇曳,我们三人坐在椅子上,手里拿着书和画笔,脸上满是笑容。
我则忙着和出版社沟通细节,确定出版时间和宣传方案。谢辞则在学校里宣传我的小说,她的学生们都很期待我的实体书。
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,王宏扬的阴影再次笼罩过来。他父亲的产业因法律的深入调查大受削减,没了之前呼风唤雨的底气,如今不过是手里还有些积蓄,再加上些残余的人脉关系,算不得只手遮天。
可我的小说爆火,还是成了他的眼中钉。他先是找到出版社,拿着后续合作的撤资筹码,再加上些残余的人脉关系施压,要求他们停止出版我的小说。
出版社的编辑给我打电话时,语气里满是两难的无奈:“林舟,王宏扬现在没了之前只手遮天的本事,也就还有些钱和零星的权力能用。但我们出版社和他还有个小的合作项目在谈,他拿这个做文章,我们要是硬扛,难免会有损失。如果你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,我们这边可能真的要考虑暂停合作了。”
我看着桌上的小说手稿,又看着身边的林溪和谢辞,还有墙上挂着的王寒雨寄来的银行卡照片、张明昊和苏晓冉的合影,只觉得一股坚定的信念涌上心头——我们不能坐以待毙,我们要反抗,我们要让王宏扬付出代价。
我挂了电话,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。王宏扬,这个曾经试图拆散我和林溪的人,这个曾经让我们提心吊胆的人,现在又想毁掉我的梦想。
林溪走到我身边,握住我的手,她的眼神很坚定:“林舟,我们不怕他。他有金钱和权势,我们有真相和人心。”
谢辞也点了点头,她攥紧了拳头:“对,我们不能让他毁掉我们的努力。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。”
我们三人坐在小方桌前,开始商量对策。夜色很深,出租屋的灯光昏黄,照在我们三人坚定的脸上。
我们知道,接下来的路会很艰难,我们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挫折,但是我们不会放弃。
因为我们知道,我们的身后,有林溪父母的支持,有王寒雨和张明昊的情谊,有谢辞的仗义,还有我们对梦想的执着。我们相信,只要我们团结一心,就一定能战胜王宏扬,实现我们的梦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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