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入宫的日子日益临近,前来添妆的亲友更是络绎不绝。沈氏族长代表宗祠送来了象征全族支持与厚望的二十万两巨资银票;各房亲眷、闺中密友的添妆礼单也如雪片般飞来。原本计划的四十抬迅速被填满,很快超过了五十抬之数,库房里堆放的箱笼竟显得拥挤起来。那份沉甸甸的“底气”,看得陈氏又是欢喜又略感压力。
慈母心肠
终于到了入宫前夜。沈眉庄的闺房内,灯火通明,却弥漫着离别的淡淡愁绪与浓浓温情。陈氏摒退了大部分下人,只留下心腹嬷嬷。她拿出一个雕刻精美的紫檀木小匣子,轻轻打开,里面是厚厚一叠地契和银票。
“眉儿,”陈氏的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将匣子推到女儿面前,“这些,你收好。”
沈眉庄借着烛光看去,只见里面除了京郊几处上好田庄、京城繁华地段几间旺铺的地契,最上面赫然是一张面额巨大的五十万两银票。她惊得连忙推拒:“额娘!这…这太多了!家里已经为我准备了那么多,族里也给了厚赐,女儿如何还能收这些?这万万不可!”
陈氏却不由分说,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,力道带着母亲的坚持与不舍:“傻孩子,听娘说。”她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女儿清丽端庄的脸庞,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。
“明日你就要踏入那九重宫阙了。宫里…不比咱们自己家中。”陈氏的声音压得很低,每一个字都透着过来人的忧虑,“那里头,处处是规矩,也处处是刀光剑影。一个不慎,行差踏错半步,便是万劫不复。你位份虽高,但根基尚浅。记住娘的话,在宫里,人情冷暖,有时…钱才是最实在的底气。”
她将匣子更用力地按在沈眉庄手中,语重心长:“上至总管太监、管事嬷嬷,下至洒扫宫女、守门侍卫,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,若没打点好,都可能成为祸根,在关键时刻推你一把。有了钱,你才能打点关节,收拢人心,打探消息,遇事才不至于孤立无援,才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陈氏的眼圈微微泛红,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:“你爹,你哥哥,还有族中长辈们对你的期许,娘都知道。他们盼着你光耀门楣,为家族争光。可是眉儿…”她抬手,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女儿光洁的额头,眼中是纯粹而深沉的母爱,“在娘的心里头,什么宠冠后宫,什么位极人妃,都比不上我儿的平安喜乐!娘只求你…平平安安地在那深宫里活下去…好好的…好好的…你可明白娘的心?”
“娘…!”沈眉庄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抑制,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。她扑进陈氏温暖的怀抱,紧紧抱住母亲,声音闷闷地,带着浓重的鼻音:“女儿知道…女儿都明白…娘的心意,女儿都懂…” 母亲的怀抱是她此刻最安稳的港湾,也是她即将失去的依靠。
陈氏亦泪湿衣襟,她像安抚幼时夜啼的女儿一般,轻轻拍抚着沈眉庄的背脊,柔声道:“好了,不哭了,乖女儿。明日是大日子,是喜事,得漂漂亮亮、精精神神地去。哭肿了眼睛可不好看。来,躺下,闭上眼睛睡一会儿,娘守着你。”她扶着沈眉庄躺下,仔细地为她掖好被角,坐在床边,如同沈眉庄儿时每一个寻常夜晚一样,带着无尽的爱怜,轻轻拍打着。
在母亲熟悉而令人心安的拍抚和气息中,沈眉庄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,连日来的紧张、兴奋与离愁别绪暂时退去,呼吸变得绵长安稳,终于沉沉睡去,眼角犹带着未干的泪痕。陈氏静静地坐在床边,借着摇曳的烛光,久久地凝视着女儿熟睡的容颜,仿佛要将这最后的安宁时光,牢牢刻进心底。直到确认女儿睡熟,她才万分不舍地、极轻极缓地起身,一步三回头地悄然离去。
玉笄绾青丝
翌日,天色尚未透亮,沈府上下已是灯火通明,人声虽刻意压低,却掩不住那份紧张与忙碌。侍琴和侍棋两个大丫鬟轻手轻脚地将尚在睡梦中的沈眉庄唤醒,小心翼翼地服侍她漱口净面。
刚收拾停当,门外便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。只见沈母陈氏,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、拄着沉香木拐杖的老妇人走了进来。老妇人虽年事已高,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,插着简单的玉簪,但精神矍铄,眼神清明慈爱,正是沈眉庄的外祖母,陈老夫人。
“母亲?外祖母?”沈眉庄看着眼前两位至亲,又惊又喜,“您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天还没亮透呢,路上可好走?”
陈老夫人松开女儿搀扶的手,拄着拐杖,步履虽缓却稳地走到沈眉庄面前,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抚上外孙女光洁细腻的脸颊,眼中是化不开的慈爱与感慨:“眉儿啊…”她的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软腔调,“今儿个,可是我的眉儿‘出嫁’的大日子。在老婆子我心里头,今日,你就是我陈家嫁出去的女儿!外祖母…怎么能不来送送你?怎么能不来…亲手给我的眉儿梳梳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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