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婆子被那冰冷的目光和突如其来的质问钉在原地,一时竟忘了反应。
柴房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眼前这个瘦骨嶙峋、额角还带着干涸血渍的丫头,明明还是那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可怜相,可那双眼睛……锐利得像刚磨好的刀锋,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怯懦和浑浊?
王婆子心里莫名地打了个突,但长久以来作威作福的习惯很快压过了那瞬间的惊疑。她腰板一挺,双手叉腰,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林薇脸上:“不然呢?你个浪费粮食的废物!能给口吃的就是夫人天大的恩典了!还敢挑三拣四?真当自己还是金贵的小姐不成?”
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,气焰重新嚣张起来:“告诉你,有的吃就赶紧感恩戴德地吃了,别给我找不痛快!不然老娘连这碗馊水都给你撤了!”
若是原主,此刻早已被这番辱骂吓得魂不附体,瑟瑟发抖地认错求饶了。
但林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那目光里的冷意丝毫未减,反而像是在分析什么实验数据一样,将王婆子的虚张声势、色厉内荏看了个通透。来自二十二世纪的灵魂,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基于身份地位的、毫无道理的欺压。
她没有动怒,甚至没有提高声调,只是用那沙哑的嗓音再次平静地追问,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:“所以,林家对待自家小姐,标准就是一碗连猪食都不如的馊水?这是家规第几条写的?我倒想去找家主问问清楚。”
“你!”王婆子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,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她瞪大了眼睛,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。
找家主?这废物什么时候敢说这种话了?而且……家规?她怎么会提起家规?这种话哪里像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能说出来的?
王婆子心里顿时有些慌了。虽然谁都清楚这废柴小姐在府里是什么地位,但这话要是真闹到家主面前——哪怕家主根本不会在乎这么一个庶女的死活——为了面子上过得去,自己这个当下人的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。
“你……你少血口喷人!这吃食怎么就是馊水了!”王婆子气势明显弱了下去,眼神闪烁,不敢再直视林薇的眼睛,“你爱吃不吃!饿死了干净!”
她色厉内荏地嚷嚷了一句,竟不敢再多做纠缠,像是怕沾上什么晦气似的,慌忙转身,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柴房,“砰”地一声把破门摔上,仿佛这样就能把身后那两道令人心悸的目光隔绝在外。
柴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。
直到门外脚步声仓皇远去,林薇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弛下来。一场小小的心理交锋,却几乎耗尽了她这具虚弱身体刚攒起的一点力气。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,喉咙里的火烧感更甚。
她看向桌上那碗浑浊不堪、散发着酸臭气的糊状物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这根本不是食物,这是侮辱。
活下去……第一步,必须找到能真正入口的东西。
她挣扎着下床,双腿虚弱得直打颤。扶着冰冷的墙壁,她开始仔细地审视这个囚笼般的柴房。墙壁斑驳,角落堆着些散乱的枯柴,除此之外,空空如也。记忆里,原主似乎藏了点什么……
她凭着模糊的记忆,摸索到墙角几块松动的砖石后,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的小布包。
拿出来打开,里面是几块已经干硬发黑、看不出原貌的饼渣,大概只有拇指大小,还有小半块用油纸包着、同样硬得像石头的肉干。这大概是原主从牙缝里省下来,以备不时之需的“存货”,藏得极其小心。
林薇没有丝毫犹豫,将饼渣和肉干放进嘴里,用唾液慢慢润湿,艰难地吞咽下去。虽然粗糙硌喉,但至少是干净能吃的。
这点东西下肚,虽然远不足以填饱肚子,但至少缓解了那股令人头晕眼花的饥饿感,让她恢复了些许思考的力气。
她重新坐回冰冷的床板,目光再次落回紧握在手中的那枚灰黑色吊坠上。
刚才对峙时,那股奇异的清凉感再次涌现,帮她维持了清醒和冷静。
这到底是什么?它似乎能对自身的情绪或意念产生反应?
林薇闭上眼,努力集中精神,尝试着像在实验室里连接脑机接口一样,向吊坠发出探寻的意念。
【分析当前环境。】
【检测自身状态。】
【你是什么?】
起初是一片沉寂。
就在她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,快要放弃时,忽然,那枚紧贴掌心的吊坠似乎轻微地温热了一下。
紧接着,一副极其模糊、断断续续、仿佛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,直接投射在了她的脑海深处!
影像闪烁不定,大多是无法解析的乱码和噪点。但在那一片混乱中,偶尔会闪过几个稍显清晰的片段:
——几根扭曲、黯淡、几乎完全堵塞的能量通道(是经脉?),周围弥漫着灰败的雾气。
——一个极其微弱的、淡蓝色的光点,正艰难地在她小腹丹田的位置试图凝聚,却一次次失败散开。(是原主记忆里无法凝聚的星力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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