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扳指裂纹里渗出的金光还没散,江小川脚底就一沉,像是踩进了凝固的胶水里。他右脚悬在半空,动不了,也落不下去。
“哎?”他刚哼出一声,胸口就像被塞了块烧红的铁,闷得喘不上气。
谢无咎猛地回头,断戟往地上一杵,整个人晃了半步。他额角青筋跳了两下,眉心那道淡白的痕迹忽然泛起一丝暗红,像血在皮下爬。
阿箬直接蹲了下去,手死死捂住耳朵,指尖发白。她嘴唇哆嗦着,声音细得像蚊子叫:“它……在哭……这墙……是活的……”
江小川没理她,也没理自己快炸开的脑子。他盯着前方——雾气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个圈,露出一道横贯山腰的光幕。符文一圈圈流转,不是刻的,也不是画的,是凭空浮着,像水面上的油花,又像烧烫的金属在缓慢呼吸。
“老刀!”他在心里吼,“你睡着了?”
“放屁!”老刀的声音炸出来,比刚才还响,“老子正忙着躲这股劲儿呢!这禁制……不是凡人能碰的东西。”
“有多邪门?”
“邪门到我这残魂都起鸡皮疙瘩。”老刀顿了顿,“这玩意儿,跟我当年封渊用的‘锁天链’是一个路子。差远了,但血脉对得上。”
江小川眼皮一跳。
锁天链?那可是上古大能才能催动的镇世禁法,传闻能捆住日月星辰。眼前这道光幕再强,也不过十丈宽,三尺厚,连个门框都算不上。
可他掌心的玉扳指却越来越烫,裂纹里的金光开始往外冒丝,像蜘蛛结网,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。
“别愣着!”老刀骂道,“这禁制在试你!它闻到钥匙味儿了,正拿神识压你,看你配不配当开锁的主!”
江小川咬牙,闭上眼。
一闭眼,压力反而更重了。无数杂音往脑子里钻,有哭的、笑的、喊名字的,还有低语,说“滚回去”“你不该来”“你会死在这里”。他差点抬手去挠太阳穴,硬生生忍住。
“老刀,你说怎么破?”
“破个屁!现在能活着站稳就不错了。”老刀冷笑,“你以为我是神仙?老子只剩一缕残念,还得省着用。你现在要做的,是别让这两个拖油瓶先崩了。”
江小川睁开眼,瞥见谢无咎已经半跪在地上,断戟插进石缝,剑鞘裂了条缝,黑气从里面丝丝往外冒。他脸色发灰,嘴角渗出血丝,显然在硬扛。
再看阿箬,整个人缩成一团,狐尾虚影在她背后疯狂甩动,像在挡什么东西。她右眼角那颗朱砂痣亮得吓人,耳尖的绒毛已经长到半寸长,微微打卷。
“喂!”江小川走过去,一把扯下袖子上那条布条,甩手缠在阿箬耳朵上,“捂着没用,它钻的是神识!听我的——数我的呼吸!一吸一呼,跟上!”
阿箬抖了一下,睫毛颤了颤,慢慢睁开眼。
江小川深吸一口气,故意拉长声:“呼——哈——呼——哈——”
她跟着吸气,吐气,节奏一点点稳下来。
江小川回头冲谢无咎吼:“喂!白衣兄!别装深沉了!把戟松开点,让它喘口气!你压着它,它也压你!”
谢无咎咳了一声,手指松了半寸。剑鞘里的黑气顿时窜高一截,但他整个人反而轻了几分,抬头瞪了江小川一眼:“少废话。”
“哎哟,醒了?”江小川咧嘴,“我还以为你要当场入魔呢。”
“你再吵一句,我就用这断戟把你钉在这儿当禁制祭品。”
“行行行,闭嘴。”江小川举起双手,“不过话说回来,咱们仨站这儿快半炷香了,也没见这墙动手杀人,说明啥?”
“说明它在等。”老刀突然插话。
“等什么?”
“等钥匙凑齐。”
江小川低头看玉扳指。金光已经爬到了小臂,裂纹深处,隐约有字迹闪现——像是“启”字的一角。
他忽然伸手,把扳指往光幕方向一送。
嗡!
整道禁制猛地一震,符文瞬间由缓转急,像被惊醒的蛇群,噼啪作响。一股巨力撞过来,江小川倒退三步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你干啥?!”谢无咎厉声问。
“试试呗。”江小川揉着后腰爬起来,“反正它认得我这破戒指,说不定还能打个折,给个友情价放行。”
“你当这是菜市场砍价?”阿箬终于能说话了,声音还有点抖。
“差不多。”江小川嘿嘿一笑,“我这人,一向主张和平解决。能聊就不打,能骗就不硬闯。”
老刀在脑子里翻了个白眼:“你上次说‘和平解决’,结果把人家宗门祖祠炸了。”
“那是个误会!谁知道香炉底下埋着火雷子!”
三人重新站定,呈三角形缓缓向前挪。江小川走在中间,右手始终贴着玉扳指,左手虚抬,像在摸一堵看不见的墙。
越靠近,压迫感越强。空气不再是空气,而是变成了铅水,每走一步都像在泥潭里拔腿。谢无咎的断戟拖在地上,划出两道深沟。阿箬几乎全靠江小川拽着才没瘫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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