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持钥者至,路启三分——”
话音未落,江小川右手猛地一抖,玉扳指像是被火燎着了似的,金光从布条缝隙里往外窜,烫得他整条胳膊直抽筋。那股热劲儿顺着血脉往上爬,脑袋嗡的一声,眼前差点冒出金星。
“老刀!你家钥匙零件能不能别总在关键时刻发疯?”他咬牙低吼。
“它不是发疯,是激动。”老刀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来,“三百年没见着主子,它这是想哭。”
“想哭也等会儿再哭!”江小川抬手就想把扳指摘下来,可手指刚碰上,一股反震力直接把他推了个踉跄。骨碑嗡鸣加剧,刚才那句箴言断断续续地重复:“……持钥……者至……路启……分……”
声音像卡了壳的留声机,听得人脑仁疼。
阿箬立刻蹲下,手掌贴地,耳朵微动。“碑里的气流乱了,像心跳打摆子。”
谢无咎眯眼盯着碑体裂缝:“你再这么搞下去,它怕是要当场归西。”
江小川喘了口气,舌尖一咬,血腥味冲上喉咙,神志瞬间清明。他深吸一口气,按着老刀教的法子,胸口起伏如龟背吞吐潮水,呼吸越来越慢,越来越沉。
“龟息功练得不错。”老刀难得夸一句,“现在,别用劲儿去压它,顺着它的节奏走。”
江小川闭眼,感受玉扳指的热度与脉动。那金光不再横冲直撞,而是随着他的呼吸一收一放,像潮汐应和月相。他缓缓抬起手,掌心对准碑面,轻轻贴上去。
嗡——
整块骨碑猛然一震,风停树静,断崖陷入死寂。
紧接着,箴言重新响起,这次清晰完整:
“持钥者至,路启三分。”
声音落下,碑面青苔簌簌剥落,露出底下斑驳刻痕。那些符文歪斜扭曲,像是被人拿钝刀硬生生剜进骨头里,边缘还带着干涸的暗红纹路。
“这字……我认得几个,但连不上。”江小川皱眉。
“渊纹。”老刀语气冷了几分,“当年老子封印邪渊时自创的文字,传世不到十年就被禁了。你们现在用的‘古篆’,都是后人瞎抄的仿本。”
阿箬慢慢爬到碑底,指尖轻轻抚过一道裂口。她忽然眉头一跳,从袖子里抠出一点狐血,抹在指腹,再按上去。
血迹渗入刻痕,竟泛起微弱红光。
“这里有三处断点。”她抬头,“像是被人故意凿断的。”
谢无咎踱步上前,目光扫过其中一处扭曲的笔画,忽然冷笑:“这走势,我在玄天宗藏典《钥契图考》里见过。那是记载上古器物开启之法的残卷,说是失传了,原来是你画的草稿?”
“臭小子有点眼力。”老刀哼了一声,“那图就是我当年随手扔给一个扫地弟子的,结果他当宝供着,还编出一套‘天机九式’来唬人。”
江小川差点笑出声,赶紧憋住:“所以这些符文,其实是开启钥匙的方法?”
“不止。”老刀声音低沉下来,“是三句话,三十六个字。你要是能把它们拼出来,就知道怎么进那道门了。”
江小川凝神看碑,可那些字残缺太严重,有的只剩半边,有的被苔藓盖得严严实实。他正发愁,脑子里忽然“叮”地一声,像是有人往井里扔了块石头。
一段模糊画面闪过——
漆黑深渊之上,一柄巨刃悬空而立,三块碎片环绕旋转,最终嵌入一座石门,门开刹那,万火齐燃。
“老刀!你刚是不是闪了个片段?”
“老子困了三百多年,记忆能不零碎?”老刀嘴硬,“不过……你既然看见了火,说明快通了。”
江小川揉了揉太阳穴,强迫自己静下来。他盯着碑文,一边回忆刚才的画面,一边对照残符。阿箬用狐血标出三处断裂,谢无咎指出两处结构走向,三人七嘴八舌地拼凑。
突然,江小川瞳孔一缩。
“等等……‘钥齐则门启,血祭则路通,魂渡则禁消’——是不是这三句?”
脑海里,老刀沉默了一瞬,随即爆出一声大笑:“蠢货总算开窍了!没错,就是这三十六字!老子当年刻完还嫌押韵不够工整,改了三遍!”
碑体应声轻颤,残存符文逐一亮起,青光流转,仿佛有生命般自行补全。整段碑文浮现空中,虚影凝成三行大字,悬浮片刻后,缓缓消散。
风重新吹起。
江小川喘了口气,腿一软差点跪下,被阿箬一把扶住。
“所以……钥匙齐了就能开门?”谢无咎皱眉,“可什么叫‘血祭则路通’?要杀人献祭?”
“不至于。”江小川摇头,“上次玉扳指显形,是因为沾了我的血。说不定这‘血祭’,只是让钥匙认主。”
“那‘魂渡’呢?”阿箬小声问,“是魂魄过去的意思吗?”
没人回答。
三人沉默地看着骨碑,那三行字虽已消失,却像烙进了眼睛里。
江小川低头摩挲玉扳指,忽然发现指环内侧有一圈极细的纹路,以前从未注意。他抬手比对碑面某处凹陷——形状、弧度,完全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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