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:报名风波
外门大比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,一夜之间烧遍了青云宗的每一个角落。无论是潜心苦修者,还是平日懒散度日者,此刻都被那丰厚的奖励与晋升内门的机遇刺激得红了眼。接下来的几日,外门区域的气氛明显变得不同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躁动与无形的硝烟。演武场上切磋较技的弟子数量激增,呼喝声与灵力碰撞声从清晨持续到日暮。
韩枫依旧每日清晨前往演武场,完成他那雷打不动的清扫任务。只是如今,落在他身上的目光,除了惯有的鄙夷、好奇与忌惮之外,又多了几分审视与评估。所有人都知道,这个以“炼体”重新拥有力量的“祖祠废人”,绝不可能错过外门大比这场盛宴。
他会在何时,以何种方式出现?
答案在通告发布后的第五日揭晓。
这一日,负责大比报名登记的事务殿侧殿,人满为患。长长的队伍从殿内一直排到外面的广场,弟子们脸上带着或兴奋、或紧张、或忐忑的神情,依次上前,在一块特制的黑色石碑上留下自己的气血或灵力印记,并签署参赛契约。
韩枫的身影,便是在这喧嚣鼎沸的时刻,出现在了侧殿的门口。
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破损衣衫,身形挺拔,步伐沉稳。当他一步踏入殿门的瞬间,原本嘈杂喧闹的大殿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扼住了喉咙,声音戛然而止!
所有人的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般,齐刷刷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!
惊愕、难以置信、讥讽、鄙夷、幸灾乐祸……种种复杂的情绪,在那一张张脸上交织、变幻。
他……他竟然真的来了?!
一个丹田破碎、被宗门唾弃、发配祖祠的罪人,竟然敢来报名参加外门大比?与诸多炼气中后期,甚至像赵乾那样已然筑基的天才同台竞技?
这是自取其辱?还是破罐破摔?
短暂的死寂之后,便是更加汹涌的哄笑与议论浪潮。
“哈哈哈!我没看错吧?韩枫?他竟然敢来报名?”
“一个炼体的废物,也配踏上大比擂台?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
“怕是嫌命长了吧?擂台上刀剑无眼,签了生死状,死了也是白死!”
“我看他是被逼疯了,想来碰碰运气?可惜,运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屁都不是!”
“等着看好戏吧,第一轮恐怕都撑不过去,就得被人抬下来!”
污言秽语,毫不掩饰地扑面而来。许多弟子抱着臂膀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,等着看韩枫如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灰溜溜地退缩,或者如何被负责登记的长老厉声呵斥出去。
负责登记工作的,是一位面容古板、眼神锐利的中年执事,姓孙。他自然也认出了韩枫,眉头立刻紧紧皱起,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耐。
韩枫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。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哄笑的面孔,将他们的容貌、神态一一记下,然后便迈开脚步,无视了所有投射而来的目光和噪音,径直朝着登记台走去。
他所过之处,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通道,并非出于敬畏,而是一种混杂着鄙夷与看热闹心态的避让。
来到登记台前,那孙执事抬起眼皮,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语气生硬如同铁石:“韩枫?你已被逐出外门,发配祖祠思过,没有报名资格。速速离去,莫要在此滋事!”
这话语如同冰冷的判决,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哄笑。
韩枫面色不变,只是平静地开口,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宗门通告言明,所有登记在册之外门弟子,皆可参赛。我之名,可仍在宗门名录之上?”
孙执事被他问得一窒。按照宗门规矩,被发配祖祠,只是惩罚,并未正式革除宗门弟子的身份,名字确实还在名录之上。他刚才那话,不过是依循惯例和心中鄙夷,想直接将韩枫打发走。
此刻被韩枫当众点破,孙执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,语气更加冰冷:“哼!即便名在名录,你一个丹田尽碎、修为全无的废人,参加大比有何意义?不过是徒增笑柄,浪费名额!”
“有无意义,是我之事。是否符合规矩,是执事之责。”韩枫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请执事按规矩办事。”
“你!”孙执事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脸色发青,但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若强行拒绝,便是公然违背宗门通告,落人口实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怒火,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猛地将一张散发着淡淡血腥气的暗红色兽皮纸拍在桌上。
那是生死状!
“好!既然你执意要找死,那就签了这生死状!”孙执事狞笑一声,“擂台上生死各安天命,签了它,我便准你报名!”
周围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韩枫。生死状非同小可,一旦签下,意味着在擂台上即便被对手失手打死,宗门也不会追究。这孙执事,分明是要将韩枫往死路上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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