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的金辉穿透薄雾,漫过霖市第一医院的落地窗,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单人病房里,冷清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指尖捏着一支钢笔,目光却落在萧沉缠着绷带的左臂上。那道伤口不算深,却足够触目惊心,医生说再偏半寸,就要伤到动脉。
“还在看?”萧沉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刚睡醒的慵懒。他昨晚处理完伤口就睡了,醒来时,就看到冷清秋维持着同一个姿势,看了他足足半个钟头。
冷清秋收回目光,将钢笔搁在床头柜上,语气依旧是惯常的清冷:“蝰蛇已经被移交市局,夜莺和她的手下也都录了口供,不过他们嘴硬,只承认是受蝰蛇指使,不肯透露更多。”
萧沉微微颔首,他靠在床头,抬手揉了揉眉心。昨晚抓捕蝰蛇时,他注意到蝰蛇手机里那个未拨通的号码,区号很陌生,像是境外的加密线路。“那个号码,破解了吗?”
“技术部正在处理,”冷清秋道,“对方用的是军用级别的加密系统,没那么容易。不过我已经让他们加急,最迟今晚,应该能有结果。”
她顿了顿,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,点开一份文件递到萧沉面前:“另外,我让人查了蝰蛇的底细。他真名叫孙强,十年前是道上的小混混,后来不知搭上了什么线,突然就销声匿迹,三年前复出,就策划了绑架我的案子。”
萧沉的目光落在屏幕上,文件里附着孙强的照片,一张普通的国字脸,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,可那双眼睛里的阴鸷,却让人不寒而栗。“他背后的人,才是关键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冷清秋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一行字,“孙强在消失的那几年,频繁出入东南亚,和当地的黑帮有过交集。而盛世集团在东南亚的分公司,上个月刚拿下一个新能源项目,投资超过五十亿。”
萧沉的眸色骤然一沉:“你的意思是,有人盯上了这个项目?”
“不是有人,是有组织。”冷清秋纠正道,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盛世集团的新能源技术,是块肥肉,想吃的人,从来都不少。三年前他们绑架我,是想勒索赎金,顺便破坏盛世的声誉;这次他们偷机密,是想直接窃取技术。”
就在这时,冷清秋的手机响了,是技术部总监打来的。她接起电话,原本平静的脸色,渐渐变得凝重。
“我知道了,立刻把破解出来的信息发到我邮箱。”挂了电话,冷清秋的指尖微微泛白。
萧沉察觉到她的异样,沉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号码破解了,”冷清秋道,“对方的服务器在金三角,而且……这个号码,和三年前绑架案发生时,孙强打出的一个匿名电话,一模一样。”
这个消息,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瞬间激起千层浪。萧沉的身体猛地坐直,眼底闪过一丝震惊:“也就是说,三年前和现在,是同一伙人?”
“是。”冷清秋的声音很沉,“他们蛰伏了三年,就是在等一个机会。这次的新能源项目,就是他们的突破口。”
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只有窗外的鸟鸣声,断断续续地传进来。
良久,萧沉开口:“我让暗部的人去查金三角的这条线。”
暗部是萧沉一手建立的情报组织,成员遍布世界各地,专做见不得光的调查。三年前,就是靠着暗部的人,萧沉才查到了孙强的踪迹,只是当时对方藏得太深,才让他逃了。
“不行。”冷清秋立刻否决,“金三角鱼龙混杂,而且对方既然敢把服务器设在那里,肯定有恃无恐。你现在受伤了,不能去。”
萧沉看着她紧蹙的眉头,心头一暖。他伸出没受伤的右手,轻轻握住她的指尖:“我没事。”
冷清秋的指尖微凉,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,传来一阵熟悉的安心感。她没有挣开,只是抬眸看他,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:“萧沉,这次的对手,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。我不想你冒险。”
萧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晨光勾勒着她精致的轮廓,平日里的冷傲,此刻被一层柔软的光晕笼罩着。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低声道:“保护你,从来都不是冒险。”
冷清秋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泛起一阵细密的涟漪。她别过脸,避开他灼热的目光,语气依旧强硬:“总之,在你伤好之前,不准离开霖市。”
萧沉看着她泛红的耳根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,没有反驳。
两人正说着话,病房的门被敲响了。
“进。”冷清秋道。
秘书推门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,脸色有些慌张:“冷总,不好了。今早开盘,盛世集团的股票突然暴跌,而且……网上出现了很多抹黑我们新能源项目的帖子,说我们的技术是抄袭的,还存在安全隐患。”
冷清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她接过文件,快速翻阅着,越看,眉头蹙得越紧。那些帖子的内容,精准地踩在了盛世集团的痛处上,而且发布时间几乎一致,显然是有组织的水军在带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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