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握墨玉令牌,陆辰没有丝毫耽搁,在处理完直殿监的日常事务后,便立刻前往位于司礼监后身一座独立小楼内的秘档库。
小楼外观古朴,甚至有些不起眼,但守卫极其森严。明哨暗岗遍布四周,气息晦涩深沉,陆辰凭借《听风辨位》能隐约感知到至少三道不弱于自己的气息在附近徘徊。他亮出令牌,经过两名面无表情的老太监反复查验后,才被允许进入楼内。
楼内光线昏暗,弥漫着陈年纸张和防虫药草混合的独特气味。书架林立,直抵穹顶,上面分门别类存放着各种卷宗、典籍。根据权限,他的令牌只能查阅标注为“乙”字和“丙”字区域的部分档案,多与医药、百工、山川风物相关,不涉及核心机要。
但这正是陆辰目前所需。他直接走向“乙”字区的医药分类。这里的藏书远比太医院和市面流传的典籍更为丰富和古老,甚至有许多孤本、残卷。
他沉下心来,如同海绵吸水般,开始翻阅那些可能与“龙血”、“异化”、“狂暴”、“疏导”相关的记载。得益于《百毒真经》打下的基础和远超时代的检索思维,他搜寻的效率极高。
大部分记载都语焉不详,或归于志怪传说。但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翻阅一本名为《南荒异物志》的残破兽皮卷时,他眼睛猛地一亮!
卷中有一页,描绘了一种生于南疆瘴疠之地的奇异植物,名为“清心琉璃草”。其形如琉璃,剔透无暇,能散发异香,可安抚狂暴的凶兽,甚至能让陷入“癔症”的土人短暂恢复神智。旁边还有一小段批注,字迹古朴:“此草性至阴至纯,似能涤荡污浊,中和暴烈之气。昔年有方士曾言,或可制衡‘龙炎’之毒,然未曾亲见。”
龙炎之毒!
这个词让陆辰心头狂震!虽然描述不尽相同,但“龙炎”与“龙血”的暴烈特性何其相似!而这“清心琉璃草”的描述,正符合他所需“强效安抚、净化能量”的核心药材特性!
他强压激动,仔细记下“清心琉璃草”的形态、特性及可能的生长环境(南疆湿热瘴疠之地)。虽然此物极为罕见,但总算有了一个明确的寻找方向。
接着,他又在另一本前朝宫廷太医的笔记残篇中,找到了一段关于处理某种“西域火蜥血”的记录。火蜥血性极烈,入药易使人狂躁,那位太医采用了一种以“寒玉髓”粉末为引,辅以三种阴性药材进行“牵引疏导”的方法,虽未能完全化解烈性,却成功将其狂暴药力降低了三成,使其可供谨慎使用。
“牵引疏导…而非强行镇压…”陆辰若有所思。这与他之前的思路不谋而合,只是对方用的是“寒玉髓”这类奇物。这进一步验证了他研究方向的正确性,也提供了另一种可能的技术路径。
他将这些关键信息牢牢记住。直到夜幕降临,秘档库即将关闭,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。
收获颇丰!不仅找到了潜在的关键药材线索,还获得了技术思路的佐证。接下来,他需要想办法寻找“清心琉璃草”或类似功效的替代品,以及尝试“牵引疏导”法的具体应用。
然而,他刚走出秘档库不远,踏入一条返回直殿监必经的、相对僻静的宫道时,《听风辨位》技能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轻微的、不同于寻常巡逻侍卫的脚步声从身后远处传来,并且正在快速接近!
与此同时,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如同冰冷的蛛丝,悄然缠上身来!
有人跟踪!而且是高手!
陆辰心中警铃大作!是张秉的人?还是三皇子派来的杀手?他们竟敢在司礼监附近动手?
他不敢回头,体内《龟息功》内力悄然奔腾,《灵猫步》蓄势待发,同时右手悄然摸向怀中仅剩的那包【障目粉尘】。祸乱值只剩40点,不足以兑换强力的攻击或防御道具,只能依靠自身和现有物品周旋。
他故意放慢脚步,仿佛在欣赏月色,实则全身感官提升到极致,耳朵微微颤动,捕捉着身后的动静。
那脚步声也随即放缓,变得更为飘忽,如同鬼魅,但那股杀气却愈发清晰。
对方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!此地虽僻静,但并非绝对安全,拖延下去,巡逻的侍卫或许会经过。
不能等!
陆辰心念电转,猛地向前一个蹿步,仿佛受惊的兔子,同时左手向后一挥,将早已扣在掌心的【障目粉尘】全力向后撒去!
“噗!”
灰色烟雾再次弥漫,阻挡视线。
“哼!雕虫小技!”一声沙哑的冷哼从烟雾中传出,带着不屑。只见一道黑影如同大鸟般从烟雾中冲天而起,竟毫发无伤地越过粉尘范围,手中一道寒光直刺陆辰后心!速度之快,远超之前的乌勒格!
后天境巅峰!甚至可能是半步先天!
陆辰头皮发麻,差距太大了!他拼命扭动身体,试图避开要害。
“嗤啦!”
寒光擦着他的左臂掠过,带起一溜血花,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来。若非他修炼《铜皮功》略有小成,加之躲闪及时,这一下恐怕整条胳膊都要被卸下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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