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佑元年,四月初一,戌时。
秘密山谷内,篝火噼啪作响,映照着四张凝重的面孔。陆辰在地上用树枝画出简易地图,正是白鹰侦查带回的万蛇窟东侧布局。
“贵宾楼在这里,独门独院,三进格局。”陆辰指着最东侧的一个方框,“影九住中院正房,四名影卫分住东西厢房。前院有两名巫神教杂役,亥时熄灯。后院是厨房和仓库,无人居住。”
白鹰补充道:“我观察了三天,影九每日戌时用膳,亥时初会在院中练剑半炷香,然后回房处理文书。四名影卫轮流值守,子时换班,换班时有三十息空隙。”
“水牢呢?”苏云袖问。
“水牢在祭坛西侧地下。”白鹰指向地图另一处,“入口伪装成枯井,井口有机关,需特定手法开启。井外有四名鬼面卫把守,每两个时辰换班。井下通道约十丈,尽头是铁门,门内另有四名守卫。水牢本身是个天然水潭,犯人被铁链锁在潭中石柱上,只露头部。”
白薇倒吸一口凉气:“只露头部?那不得泡烂了?”
“水是活水,但冰冷刺骨,常人泡上一天就废了。”白鹰神色黯然,“石鼓长老被关进去已经两天……”
陆辰握紧树枝,沉声道:“我们必须同时行动。亥时三刻,影九练完剑回房,那时警惕性最低。我和苏姑娘潜入贵宾楼抓人。白薇和白鹰长老去水牢,不急着救人,先摸清情况,等我们拿到钥匙汇合。”
“可水牢守卫森严,怎么摸清情况?”白薇问。
陆辰从怀中取出两个小瓷瓶:“这是文先生配的‘龟息散’,服下后气息全无,如死物一般,能维持半个时辰。你们服下后假装尸体,等守卫换班时,让他们把你们‘扔’进水牢。”
白薇眼睛一亮:“好主意!可守卫会随便往水牢扔尸体吗?”
“会。”白鹰肯定道,“巫神教处决的犯人,有时会直接扔进水牢喂鱼。水潭里有种食人鱼,专啃尸体。我们扮作被处决的囚犯,应该能混进去。”
计划已定,四人开始准备。陆辰检查装备:剑、暗器、爆裂符(已用光)、匿踪符×3、解毒丹×1、破幻珠、破蛊散、引路骨。积分还剩5点,他想了想,兑换了【真言粉】×1(5积分)——撒在目标口鼻,半刻钟内会吐露真话,但事后会忘记被询问的过程。
苏云袖的蚀骨烟被回春丹暂时压制,但左臂依然隐隐作痛。她换上一身夜行衣,将长剑反复擦拭。
白薇和白鹰服下龟息散,又互相在脸上、身上涂抹泥浆和假血,扮作奄奄一息的囚犯。白鹰甚至用缩骨功暂时改变体型,看起来瘦骨嶙峋。
亥时初,四人离开山谷,分头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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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蛇窟东侧,贵宾楼。
陆辰和苏云袖伏在院墙外的阴影中。贵宾楼果然如白鹰所说,前院只有两个杂役在扫地,中院隐约传来练剑的破空声。
“影九在练剑。”陆辰低声道,“等他回房,我们从后窗潜入。”
两人如狸猫般翻上墙头,落在后院屋顶。匿踪符贴在身上,气息完全收敛,连院中巡逻的影卫都未察觉。
从屋顶俯瞰,中院正房灯火通明,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在院中舞剑。此人约莫四十岁,面白无须,眼神阴鸷,剑法狠辣刁钻,正是四皇子心腹——影九。
他的剑招让陆辰心中一凛。这剑法路数,竟与京城禁军教头的“追风剑”有七分相似,但多了几分诡谲。看来影九不仅是谋士,更是剑术高手。
半炷香后,影九收剑回房。四名影卫两人留在院中值守,两人回厢房休息。
“走。”陆辰示意苏云袖。
两人从屋顶滑下,落在正房后窗。窗户虚掩,里面传来倒水声。陆辰指尖轻弹,一缕指风击灭烛火,屋内顿时一暗。
“谁?”影九警觉,但已经晚了。
陆辰和苏云袖破窗而入,一左一右攻向影九!影九仓促拔剑,但陆辰的剑更快,三招就挑飞他的长剑,苏云袖的剑尖已抵住他咽喉。
“别动。”陆辰低喝,同时真言粉弹出,影九吸入少许,眼神顿时恍惚。
“你……”影九想喊,但陆辰已点了他哑穴。
院中影卫听到动静,急问:“大人,何事?”
陆辰模仿影九的声音,平静道:“无事,碰倒了烛台。你们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影卫不疑有他。
陆辰这才松了口气,看向影九。真言粉已生效,影九眼神呆滞,等待询问。
“钥匙在哪?”陆辰直入主题。
影九机械地回答:“在……在我怀中暗袋……”
陆辰搜身,果然找到一个金属小盒,打开后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铜钥匙,钥匙柄上刻着“九”字。
“另外两把钥匙呢?”
“一把在巫咸身上……他从不离身……一把在大祭司殿……巫神像左眼……”
“巫咸和四皇子的具体计划是什么?”
影九呆滞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挣扎,真言粉的效果似乎在减弱。陆辰连忙追问:“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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