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夫人沉吟片刻,淡淡道:“嗯,他能实心任事,自然是好的。只是……兵者凶器,还是要谨慎为上,莫要再惹出是非才好。” 她依旧持保留态度。
年世兰心中却是波澜微起。纪时迅速分析这条信息:年羹尧再次通过军功稳固地位,并且得到了康熙的公开肯定!这是一个极其积极的信号!说明年羹尧正在按照它引导的“稳扎稳打、凭军功立足”的策略前进,并且初步获得了最高统治者的认可!这远比钻营人际关系更可靠!
她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与担忧交织的神色,轻声道:“兄长能为国效力,自是好事。只盼他事事谨慎,莫要再让父亲母亲和相公担忧才好。” 她再次将年家的行为与纳兰家的担忧绑定,显得识大体。
纳兰承德却显得乐观许多,对年世兰笑道:“夫人不必过虑。大哥经此一劫,想必也沉稳了许多。皇上圣明,自有公断。只要大哥一心为公,定然前程似锦。” 他对年羹尧的观感,显然因这次的军功和皇帝的褒奖而改善了不少。
(合:静待风起,暗连经纬)
晚膳后,回到西厢房。纳兰承德依旧兴致勃勃,与年世兰说起朝中趣闻,以及年羹尧立功的细节,言语间对这位大舅哥的能力颇为佩服。
年世兰依偎在他身边,耐心听着,不时温言附和,心中却在飞速盘算。年羹尧地位的巩固,对她在纳兰家的地位是间接的支撑。但更重要的是,这意味着“年家”这颗棋子,在未来的权力棋局中,分量正在加重。她需要更紧密地掌握纳兰家的资源,更顺畅地与外界沟通,为可能到来的更大风波做准备。
“相公,”她待纳兰承德说完,轻声开口,眼中带着依赖与恳求,“妾身身子渐好,总闲在房里也闷得慌。想着……母亲年事已高,不宜过度操劳,钱嬷嬷虽能干,终究是下人。一些不紧要的往来应酬,或是府中采买琐事,妾身或许可以慢慢接手一些,也好让母亲真正静养享福。相公觉得……可使得?” 她以“为婆母分忧”为名,提出了逐步收回部分管理权的试探。
纳兰承德闻言,觉得妻子说得在理,且完全是出于孝心,便点头道:“夫人思虑周全。母亲确实该好生将养。些微小事,你看着处置便是,若有难决的,再去请示母亲。只是你身子刚好,切不可过于劳累。”
“妾身省得,多谢相公。”年世兰柔顺应下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。这小小的一步,是她重新全面掌控纳兰家内宅的开始。
夜深人静,纳兰承德已然熟睡。年世兰却毫无睡意,独自坐在窗边,望着庭院中皎洁的月光。她指间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——那是她通过刘氏那条线,新近获得的一件小玩意,也是与外界保持联系的信物之一。
璋哥儿的健康成长,年羹尧的军功稳固,婆母态度的软化,夫君的信任依赖……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。但纪时的逻辑核心却异常冷静。它知道,平静的水面下,暗流从未停止涌动。太子被废后的权力真空,诸位皇子的明争暗斗,只会愈演愈烈。年家越是显赫,越是可能成为靶子。纳兰家想要独善其身,也只会越来越难。
它需要利用这段相对平稳的时期,加速布局。不仅要巩固内宅权力,更要编织更隐秘、更高效的信息网络,将纳兰家、年家乃至可能的外部助力(如四阿哥一系)更紧密地联系起来。下一步,或许该设法让“年世兰”这个身份,以更合理的方式,参与到更外围的交际中去了。
月光如水,洒在她沉静的侧脸上。双喜临门的背后,是更深的谋划与更远的征程。春天的夜晚,温暖中透着一丝料峭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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