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府茶会的余韵,悄然扩散,却暂时未掀起惊涛骇浪。赵家那边,却收敛了许多,明面上的打压和暗地里的刺杀都暂时停歇,仿佛在重新评估林墨的分量。这给了林墨宝贵的喘息之机,也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,在这盘大棋中,信息与实力同等重要,甚至更为致命。他不能永远依赖漕帮的庇护和靖王暧昧不明的态度,必须建立属于自己的“眼睛”和“耳朵”。
这一日,林墨将李涵和沈括叫到书房,桌上铺开了一张他凭记忆粗略绘制的京畿地区水系与主要驿道图。
“慕远,沈先生,”林墨手指点着地图上几个关键的码头和交通节点,“我们的香皂、香水,乃至未来的《闻见录》,要想行销更远,光靠京城一地是远远不够的。物流与信息流,必须先行。”
李涵若有所思:“公子是想建立我们自己的商队和信使?”
“商队成本太高,初期难以维系。”林墨摇头,“但信息传递,却可以借力。沈先生,你之前核算各地物价,数据从何而来?”
沈括答道:“多是依靠往来商旅口耳相传,或从牙行、柜坊处零星购得,既慢且贵,还未必准确。”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”林墨目光锐利,“信息不畅,则商机不显,风险难控。我们需建立一条快速、廉价且相对可靠的信息传递渠道。不要求日行八百,但求定期、定向。”
李涵皱眉:“朝廷有驿站系统,但非官身不得擅用。民间信驿,多为豪门显贵服务,费用高昂,且路线固定。”
“所以我们不能走寻常路。”林墨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笑意,“我们要建的,是一条‘兼职’的信息网络。”
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构想:利用墨香商号逐渐扩展的零售网络,在沿途重要城镇的合作商铺(可以是兴业堂的股东,或有信誉的伙伴)设立信息收集点。这些商铺本身就有了解当地行情的需求,墨香商号可以承诺,定期向他们免费提供一份浓缩版的《闻见录》(只含关键物价和重要商业动态),作为交换,他们需要定期(比如每五日)向商号汇报本地几种核心商品(如米、布、盐)的价格,以及当地发生的重要事件(如官府新政、大户婚丧、自然灾害等)。传递信息的方式,可以依托往返的货船船工、走南闯北的行脚商人,甚至……是漕帮往来各码头的兄弟,只需支付少量“茶钱”即可。
“这……”沈括瞪大了眼睛,“如此一来,我们岂不是能用极低的成本,织就一张覆盖主要商路的信息网?不仅利于我们定价、采购,更能提前预知风险!”
李涵也激动起来:“妙啊!此计可谓一箭双雕!我们提供的信息对合作商铺有价值,他们自然愿意配合。而汇集到我们这里的信息,经过整理分析,其价值更是无可估量!公子,此乃‘信息换信息,渠道生渠道’的绝妙之法!”
林墨点点头:“此事需谨慎推进,初期规模不宜过大,先选几条关键线路试点。慕远,你负责拟定与合作商铺的契约文书,务必权责清晰,互利互惠。沈先生,你设计一套简单的信息报表格式,便于各地填写和总部汇总分析。此事对外可称为‘商情互助’,务必低调。”
就在林墨着手布局信息网络的同时,京城里关于“兴业堂”和“墨香商号”的议论并未停歇,且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。
这日,阿福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,手里捏着一份纸张粗糙的小报:“公子,您看看这个!不知是哪个缺德冒烟的家伙办的,满嘴喷粪!”
林墨接过一看,这小报名曰《京华闲谈》,通篇用词俚俗,甚至有些污言秽语,主要内容竟是诋毁墨香商号的香皂“用了烂脸”,指责兴业堂是“骗局”,更隐晦地影射林墨“结交匪类”(暗指漕帮),“行为不端”。虽然文笔粗劣,但传播范围似乎不小,在市井底层颇有市场。
“查出来源了吗?”林墨面色平静地问。
“像是城南几个不得志的穷酸秀才搞的,背后估计少不了赵家的银子!”阿福愤愤道。
李涵担忧地说:“公子,此类流言虽不堪,却易蛊惑无知小民,于商号声誉大为不利。是否要撰文驳斥?”
林墨摇摇头:“狗冲你吠,你难道要趴下去跟它对吠?那正中其下怀。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目的就是激怒我们,让我们把精力浪费在无休止的口水仗上,或者被迫动用关系去打压,反而落人口实。”
他沉吟片刻,对李涵说:“我们的《闻见录》,下一期头版,发一篇你的文章。”
“我的文章?”李涵一愣。
“对,题目就叫……《论‘信’之为商本》。”林墨道,“不必提任何流言,只从正面阐述,商贾立于世,首重信誉。何以为信?货真价实是为信,童叟无欺是为信,言出必行是为信。可结合一些古代诚信经商的美谈,最后落脚到兴业堂的章程如何保障股东权益,墨香商号如何严控产品质量。文章要写得堂堂正正,引经据典,格局要大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喜欢风流大晟之财色兼收请大家收藏:(m.2yq.org)风流大晟之财色兼收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