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修的气色瞧着已好了许多,正由陵容陪着,带着两岁的三胞胎来到御湖赏荷。湖畔微风拂过,荷叶轻摇,送来缕缕清香。
园子里,弘曜与两个小妹妹同坐一辆精巧的三轮车里。三轮车雕花绘彩,车轮缓缓转动,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张四海稳稳地拉着车把,步伐不紧不慢,载着三位小主子在园中悠然穿行。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,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张四海身后,顺安、财宝等几个忠心耿耿的奴才紧紧跟随,目光时刻警觉地扫视四周,随时准备护着这一行人周全。
宜修与陵容并肩坐在一株盛放的木芙蓉树下。时值盛夏,满树芙蓉开得正艳,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,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,宛如少女颊边的红晕。微风拂过,花瓣簌簌飘落,落在她们的衣襟上,发梢间。
不远处树荫下的空地上,张四海已将那辆精巧的三轮车稳稳停住。待他小心翼翼地刹住车把,几位奶娘嬷嬷才轻步上前,将车上的三位小主子一一抱下。小家伙们许是玩累了,接过宫女递来的青玉小盏,咕咚咕咚喝着清甜的梨汤,又拈起晶莹剔透的葡萄往嘴里送,吃得嘴角都沾了果渍。
姐姐,快看!珍怡公主粉雕玉琢的小手指向高处的芙蓉花,软糯的嗓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,那朵最大最漂亮的!穆青循声望去,只见姐姐肉乎乎的手指正努力指向枝头,“姐姐,要花花!”
话音未落,只见元喜几个箭步蹿到树下,利落地攀上枝干,三两下就摘下了那朵最艳丽的芙蓉花。花瓣纷飞中,他将花朵举过头顶,逗得两位小公主咯咯直笑,清脆的笑声惊飞了几只歇在荷叶上的翠鸟。
另一边,弘曜却独自蹲在石阶旁,正专注地用小银勺舀着蜜饯喂蚂蚁。他那认真的模样,连皱起的眉头都活脱脱是胤禛批阅奏折时的神态。宜修望着小弘曜这副模样,不由轻笑出声:陵容,你瞧弘曜这副样子,倒真像他皇阿玛伏案理政的模样。她语气里带着几分疼惜,这孩子最是重情懂事。自打皇玛嬷离世这几个月,起初整日里到处寻觅,后来便安安静静坐在殿门口等候......话说至此,她眼睫微垂,掩去了眼底的一丝怅然。
姐姐,皇额娘她定是在天上庇佑着我们呢。弘曜最是惦记他皇玛嬷,连皇玛嬷亲手做的栗子糕和小梅干都念念不忘呢。陵容见宜修望着皇太后离去的方向暗自伤怀,心中也不禁涌起无限思念。
瞧我这记性,又勾起这些往事。宜修意识到自己失态,连忙展颜一笑,如今你与皇上琴瑟和鸣,孩子们也都平安康泰,皇额娘在天之灵必定欣慰。咱们这便启程前往木兰围场,好好领略一番塞外风光。说来惭愧,这可是我头一遭去呢!她巧妙地转换话题,不愿让陵容为自己的忧思烦心。
可不是嘛。陵容会意地点头,顺着宜修的话茬轻声说道,当年我未入宫时,在家中操持绣坊染房,也曾随商队去过一次。一晃多年过去,那片辽阔苍茫的草原风光,至今仍历历在目呢。她望着远处摇曳的荷影,眼中浮现出往昔的回忆。
这时,一道清丽却略显慌乱的身影映入二人眼帘——原是刚从圆明园宫人学堂归来的怜香。她行色匆匆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脚步踉踉跄跄,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。陵容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色,身旁的清风立即轻步上前,稳稳扶住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宫女。
这是怎么了?端懿皇后和懿德皇后正带着小主子们在这边休憩呢。清风温声问道,语调柔和得如同三月的春风。
谢、谢姐姐...怜香哽咽着福身行礼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,奴婢...奴婢急着赶回去,惊扰了娘娘!奴婢...话未说完,晶莹的泪珠已簌簌滚落,当真是我见犹怜。
过来回话。陵容从容起身,缓缓走来,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?说来听听,或许本宫能帮上一二。宜修则留心不去惊扰正在嬉戏的三个孩童。
娘娘恕罪!怜香膝行几步,俯首于陵容裙摆前,小妹来信...奴婢的娘亲突发急病,危在旦夕,家中幼妹年幼无力寻得银钱,现下正等着银钱救命...奴婢方才...方才是赶着回去筹钱救母...她语无伦次地诉说着,泪水浸湿了前襟。
你叫怜香?陵容轻声确认。
回娘娘,奴婢贱名正是怜香。小宫女抽泣着应道,虽心急如焚,却仍不忘规矩。
本宫会亲自遣人去诊治你母亲。陵容抬手示意清风扶起这个惶恐不安的小宫女,不必忧心,本宫的法子总比你自己筹钱来得快些。
谢娘娘天恩浩荡!怜香连连叩首,激动得语无伦次,奴婢愿为娘娘做牛做马,生生世世报答娘娘的救命之恩!她叩首过猛,额角竟磕出了血痕。
快起来。陵容蹙眉轻叹,这般标致的脸蛋,若再伤着了,岂不是白白浪费银钱买药?转头吩咐清风,给苏州锦绣阁传信,务必全力救治她母亲。对于这样心怀孝道又恪守本分的女子,陵容向来心生恻隐——更何况,那件事说到底也并非怜香的过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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