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扫描宿主适配性……符合绑定标准。”
“沉浸式角色模拟系统……绑定中……”
“1%……15%……32%……”
冰冷的进度条无声地在沈砚的意识里推进，还伴随着一种奇异的，仿佛有无数细微电流在神经末梢窜动的酥麻感……
这种感觉来得既突兀又诡异，却很神奇地没有让沈砚感到恐慌。或许是这些年经历的倒霉事太多，沈砚的神经早已被锤炼得比钢筋还粗。
他甚至有种荒诞的念头，该不会是老天都觉得过意不去，给了他一点补偿吧？
又或者是……让他更加倒霉？
林薇没有发现沈砚的异样，而是被突然启动的空调吓了一跳，狐疑地看向沈砚，“你这破空调……回光返照了？”
沈砚知道自己现在没法查看这个什么系统了，他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个介于苦笑和自嘲之间的笑容，“谁知道呢？可能它也看不下去我这个扫把星的处境，想在临死之前做点贡献？”
“或者说，霉运也是分对象的。我克人又克项目，但不克家用电器？”
林薇被沈砚的话噎了一下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干练模样，“……沈砚，机会我给你了。能不能抓住，就要看你自己了。节目后天下午开始录制，你明天坐火车出发就来得及。”
沈砚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，“谢谢你，薇姐，你肯定搭了不少人情。”
“人情什么的就是拿来用的，这个你不用管。”林薇豪气地挥了挥手，但很快声音就声音低沉了下来，“后台……估计不会太友好。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沈砚点点头，眼神平静无波，“知道了，薇姐。习惯了。”
林薇深深地看了沈砚一眼，似乎想从他脸上再找出些别的情绪，但最终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潭水。她没再说什么，而是拿起手包，踩着高跟鞋，如来时一般干脆地离开了。
出租屋里再次只剩下了沈砚一个人，直到这个时候，沈砚才有时间查看一下刚才绑定的系统，然后他就发现一大段文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
“……绑定完成。沉浸式角色模拟系统（初级）已激活。”
“宿主：沈砚。”
“功能：消耗精神能量，开启时间流速不同的精神模拟空间，深度体验指定角色/情境。”
“当前精神能量储备：低（需补充）。”
“警告：过度使用将导致精神严重损耗，头痛、眩晕、昏迷，甚至大脑永久性损伤。”
沈砚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多了一个“后台”。一个极其简洁、近乎透明的界面悬浮在他的思维角落，上面只有一个叫【角色模拟】的选项，和一个【能量状态（低）】的状态栏。
没有什么新手大礼包，也没有属性加点，只有一个冷冰冰的，带着“自残”警告的模拟器。
“沉浸式角色模拟……”沈砚低声念叨了一句，嘴角随即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，“听起来像是给我这种‘体验派’疯子量身定做的自杀工具？”
……
两天后，下午两点。
《演员请就位》第二季录制中心后台。
这里和沈砚那破旧的出租屋，完全是两个世界。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能照出人影，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、发胶和咖啡混合的味道。穿着各色马甲、戴着耳麦的工作人员步履匆匆，神情严肃。临时搭建的选手休息区里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。
沈砚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深蓝色休闲西装，这是他唯一一套能勉强撑场面的“战袍”，背着个半旧的帆布包，安静地站在入口处签到台前。
负责签到的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姑娘，正低头翻着名单。当沈砚报出自己名字时，小姑娘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，头也没抬，“沈砚……B区待机区，往里走右转最后一个隔间。”
她的声音平平无奇，公事公办。
然而，当“沈砚”两个字出口的瞬间，世界就仿佛被按下了时间静止键一样。
附近几个原本在低声交谈的选手，声音戛然而止。一道道目光，或好奇，或惊愕，或毫不掩饰的嫌恶和避讳，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过来。
“沈砚？哪个沈砚？”
“还能是哪个？‘沈衰神’呗！内娱头号扫把星！”
“卧槽！他怎么来了？节目组怎么想的？不怕把节目搞没了吗？”
“嘘！小声点！听说是补位演员，根本没有上场的机会，只能在旁边看着。”
“那岂不是能让他帮忙端茶递水？”
“切。你敢吗？你不怕沾到霉运？”
“啊这……对，离他远点，太晦气了！希望不要分到我们这一组。”
虽然这帮选手的声音已经很小了，但还是传到了沈砚的耳朵里，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，平静地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简陋身份牌。
那是一张薄薄的塑料片，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和一个大大的“B”。
沈砚耸了耸肩，对着那个终于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惧和好奇的小姑娘，微微颔首致意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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