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叶上空,时间近乎停滞的瞬间
佐助的思维在粘稠的黑暗中缓慢爬行。每一个念头都像是要冲破凝固的沥青,每一次神经的颤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。他破碎的轮回眼勉强转动,看到小樱就在他身边不远处,同样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,额头的百豪之印光芒黯淡,脊柱上的八个光点明灭不定,仿佛随时会熄灭。
更远处,是那只缓缓探来的、覆盖着纯粹黑暗的手。它移动得如此之慢,却又带着无法抗拒的、注定的终结意味。佐助能“感觉”到,那不是物理层面的攻击,而是某种更根本的、针对“存在”本身的抹除。一旦被触碰到,他和樱,连同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,都将被彻底擦去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这就是……侵蚀与八门之力结合后,真正的力量?凌驾于生死轮回之上的……虚无权能?
不!不能死在这里!
佐助的灵魂在咆哮。他还没有带回鸣人,还没有兑现对樱和佐良娜的承诺,还没有……亲眼看到那个白痴火影笑着吃拉面的样子!
“动起来……给我动起来!!!”
意念如同疯长的荆棘,疯狂刺向体内那片狂暴的、被小樱勉强驯服的八门能量之海!既然温和的引导无用,那就彻底释放!用最疯狂的意志,点燃这最后的柴薪!
“惊门……不!死门!开!!!”
没有声音,因为声带无法振动。但在他意识的最深处,仿佛有一道锁链被硬生生扯断的巨响!脊柱上,那第八个原本只是微弱闪烁的光点,如同超新星般猛然爆发!暗红色的能量不再是蒸汽,而是化作了实质的、燃烧的晶体,从他全身的毛孔中喷薄而出!
咔嚓——!
凝固的空间,被这股源自生命最底层、最决绝的燃烧之力,硬生生撑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!
“佐助!不行!”小樱的意念如同尖针般刺入佐助几乎被疯狂吞噬的意识,“强行冲开不完整的死门,你的存在会彻底燃烧殆尽的!连轮回天生都无法挽回!”
“那就……烧吧!”佐助的意念在咆哮,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,“只要能……碰到他!”
暗红色的晶体能量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,包裹住佐助,让他化作一道燃烧的陨星,强行挣脱了空间的禁锢,悍然撞向那只覆盖着纯黑的手!
没有爆炸声,没有冲击波。两种代表着不同“终结”概念的力量接触的瞬间,发生的是更诡异的景象——空间如同被打湿的画卷般开始“晕染”、“褪色”。以碰撞点为中心,现实的结构正在被两种对立的“虚无”力量中和、抹平。
佐助感到自己的“存在”正在飞速消散。记忆在模糊,情感在剥离,连痛苦都变得遥远。但他不管不顾,燃烧的暗红晶体死死抵住那只纯黑的手,破碎的轮回眼透过能量的乱流,死死锁定着后方那双漆黑的瞳孔。
“鸣人……看着我!”他用尽最后的力量,将一道凝聚了所有羁绊记忆的意念碎片,如同投枪般射向那双眼睛深处,“这就是……你想要的水恒吗?!这种……什么都没有的……虚无?!”
漆黑的瞳孔,似乎波动了一下。极其细微,如同古井无波的水面,落入了一粒尘埃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百豪·创造之种·绽放!”
小樱的声音清晰地在佐助濒临崩溃的意识中响起。她没有试图用力量去对抗那股抹除一切的黑暗,而是将全部百豪之力和新生的八门之力,凝聚成一颗微小到极致、却蕴含着无限“生”之概念的“种子”,精准地投入了佐助燃烧的暗红晶体与鸣人纯黑手掌对抗产生的、那片正在“归无”的奇异领域!
这颗“创造之种”,如同在绝对的虚空中点燃的第一缕星火,它不是去破坏虚无,而是在虚无中,强行“定义”出一个微小的、“存在”的基点!
嗡——!
纯黑的抹除之力,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。它无法抹除“无”,但当“有”被强行定义出来时,抹除就需要过程,需要“时间”!虽然这个过程可能只有千万分之一秒,但对于顶尖的忍者来说,已经足够!
就是现在!
小樱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佐助身边,暗金色的锁链不再是束缚,而是化作最精密的“手术刀”,切入那片正在湮灭的区域,不是攻击鸣人,而是——切割空间!
“断!”
嗤啦!
佐助燃烧的暗红晶体与鸣人纯黑手掌接触的那一小片空间,被小樱硬生生从现实上“切除”了下来!如同从画布上剪下了一小块正在被污染的画面!
失去了目标的纯黑手掌顿在了半空。而佐助则随着那片被切除的空间碎片,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,周身燃烧的晶体迅速黯淡、崩解,露出下面千疮百孔、几乎碳化的身体。
“佐助!”小樱接住他,磅礴的生命能量疯狂注入,但收效甚微。强行开启不完整死门的反噬,加上与“抹除”概念的正面碰撞,几乎将佐助从存在层面彻底摧毁。他现在还能维持形体,已经是奇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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