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夜的街道,死寂而空旷。
寒风如同无形的刀子,刮过空旷的街道,卷起地面上的冻雪碎屑,打在脸上生疼。偶尔有几声遥远的犬吠,更添了几分凄清。路灯昏暗,间隔很远才有一盏,投下惨淡的光晕,勉强照亮一小片地面,反而让周围的黑暗显得更加浓重。
叶青像一道贴地游走的阴影,巧妙地利用着墙壁的拐角、屋檐的遮蔽,以及一切光与暗的交界处前行。他的脚步轻得不可思议,落在覆盖着薄雪的地面上,几乎不留痕迹。那双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光,精准地捕捉着前方的一切动静。
一队穿着厚重棉大衣的巡逻队,拎着老旧的手电筒,呵着白气,慢悠悠地从街口走过。叶青提前感知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和谈话声,身体如同壁虎般紧贴在一条狭窄门缝的阴影里,气息收敛得如同顽石。巡逻队的手电光柱漫无目的地扫过,并未在这片寻常的黑暗上多做停留,很快便晃悠着远去。
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,叶青才重新融入黑暗,继续前行。
街道办事处的院子,就在前面。一栋看起来比周围民居稍好些的平房院落,黑漆的木门紧闭着,门上挂着锁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没有灯光。
这对于叶青而言,形同虚设。他绕到院子侧面,那里有一段低矮的、墙头布满碎玻璃碴的围墙。但他早有准备,从破屋出来时,顺手捡了一块破麻袋片。他将麻袋片搭在玻璃碴上,双手抓住墙头,身体轻盈得如同没有重量,微微一引,便翻了过去,落地无声。
院子里堆着一些杂物和煤堆。正房就是办公室。他走到王主任办公室的窗外,窗户是老旧的双开木窗,里面插着插销。但这难不倒他。他从棉袄的破缝里,抽出一根细长的、被他磨得异常坚韧的竹篾——这是他白天在破屋里准备的唯一“工具”。
竹篾从窗缝中悄无声息地探入,一点点,极其耐心地拨动着里面的木制插销。几分钟后,伴随着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声,插销被拨开。叶青轻轻推开一扇窗户,如同夜猫般敏捷地翻了进去,随即反手将窗户虚掩上。
办公室里一片漆黑,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桌椅柜子的轮廓。空气中弥漫着纸张、墨水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王主任的廉价头油气味。
他不需要光线。他那双在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的眼睛,清晰地扫视着整个房间。最终,目光锁定在了靠窗的那张漆色斑驳的办公桌上——王翠兰的位置。
他走过去,并没有立刻翻找,而是缓缓地、如同仪式般,坐在了那张带着冰冷硬度的木制靠背椅上。椅子因为他的重量,发出了细微的“吱呀”声,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他想象着,王翠兰坐在这里时,是如何板着脸,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,决定着他人的命运。如何用冠冕堂皇的“道理”,将求告无门的原主,一步步推向深渊。如何心安理得地收受着易中海等人送来的“孝敬”,在暗地里得意于自己的权力和手段。
冰冷的目光扫过桌面。搪瓷缸,笔筒,文件筐,还有一本红塑料封皮的《毛主席语录》,摆放得看似整齐,却透着一股虚伪的秩序感。
他的手下意识地拉开了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。
**嗯?**
没有预想中的阻力。抽屉,竟然没有上锁?
这微微的意外,让他动作顿了一下。是王翠兰过于自信,觉得没人敢来街道办主任办公室偷东西?还是她今天走得匆忙,忘记了?
他拉开抽屉。里面是一些普通的办公用品,信纸、墨水、回形针、几枚公章用完后随意地放在一个盒子里。看起来并无异常。
他接着拉开第二个抽屉。这个抽屉要沉一些。里面放着几本工作笔记,一些文件。而在这些文件下面,压着一个牛皮纸信封。
叶青拿起信封,入手微沉。他打开封口,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面上。
一叠钱,和厚厚一沓票据。
钱主要是十元、五元的“大团结”,粗略一看,至少有七八十元。这对于一个靠工资生活的街道干部来说,绝不是一个小数目。票据种类更多,全国粮票、地方粮票、布票、油票……数量可观,远超一个普通家庭正常配给所能拥有的。
叶青的嘴角,扯出一抹冰冷的了然。
果然。他的猜测没有错。王翠兰,绝不是什么干净的人。这些钱和票,来路绝对不正。光是这一条,就足够她喝一壶的。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、对贪污腐败打击极其严厉的年代,这足以让她丢掉乌纱帽,甚至进去蹲几年。
但他并没有感到满足。这点东西,或许能让她倒霉,但还不够!不足以偿还那条人命!不足以平息他心中那冻结了灵魂的恨意!
他将钱和票据重新塞回信封,毫不犹豫地揣进自己宽大的棉袄内兜。这是他的战利品,也是他接下来活下去和开展计划的资本。
他继续检查抽屉,手指细细地摸索着每一个角落,不放过任何可能的夹层或暗格。当他摸索到抽屉最底部,靠近内侧的边缘时,指尖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、不同于木质底板的触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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