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门内传来脚步声,门被打开。
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、气质温婉、眉眼间与立希有几分相似,但不同的是岁月沉淀下的女性出现在门口。
她身上还系着围裙,似乎正在准备晚餐。
“请问你们是……?”
女性有些疑惑地看着门外的四个陌生女孩。
“您好,打扰了。”
“我们是立希的同学,也是她乐队的朋友。”
祥子上前一步,礼貌地鞠躬,
“我叫丰川祥子。请问立希同学在家吗?我们有些担心她。”
“啊,是立希的朋友!”
女性的眼睛亮了一下,随即被更深的忧愁取代,
“快请进,快请进。我是立希的妈妈。真希之前打电话回来说过,可能会有朋友来……”
“没想到这么快。真是麻烦你们了,这么担心那孩子。”
她将四人让进屋内。
房子不大,但收拾得干净整洁,充满生活气息。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饭菜香。
“我们来着是受真希……” 祥子适时说道。
“哦,对,你们不知道吧。”
“真希是立希的姐姐,椎名真希。”
“这个我们知道……”
“在羽丘是吹奏部部长,明年就要保送东京音乐大学了,还是国家青年管弦乐团的培养对象呢!”
提起大女儿,椎名夫人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自豪,但随即意识到什么,笑容又淡了下去,看了看楼上,压低声音,
“这孩子,从小就省心,又优秀……”
祥子、灯、素世、睦四人听着椎名妈妈这熟练的、带着炫耀性质的介绍。
不约而同地感到一阵微妙的尴尬,仿佛有看不见的汗珠从额头渗出。
她们似乎有点明白,立希平常在家里面临的是怎样一种“比较”的氛围了。
“那个……请问,立希同学现在还在房间吗?”
祥子将话题拉回重点。
“在的在的,就在二楼最里面那间。从那天晚上……唉,就再没出来过。”
椎名妈妈愁容满面,指了指楼梯方向,又忍不住对楼上喊道,
“立希!你朋友们来看你了!起码开个门说说话呀!”
楼上寂静无声,没有任何回应。
椎名妈妈叹了口气,转向祥子她们。
“你们也看到了……这孩子倔得很,两天了,饭都是放在门口,有时候原封不动拿回来,真要把人急死了……”
“可以……了解一下,具体发生了什么吗?”
祥子语气温和地问,她知道要解决问题,必须知道症结。
椎名妈妈犹豫了一下,看着眼前几个女孩担忧真诚的眼神。
还是将那天晚餐时的冲突大致说了一遍——关于父亲和姐姐提议让立希转入羽丘管弦部,关于立希激烈的反对和争吵,以及立希最后摔门而去,再未踏出房门。
听完椎名妈妈的叙述,祥子陷入了沉默,眉头紧锁。
灯的眼圈红了,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角。
睦安静地垂着眼。
而素世,则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,
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踩雷。
椎名立希的父亲,简直是踩雷大师,
每一脚都精准无比地踩在了立希最敏感、最痛楚的神经上
——否定她的选择,肯定姐姐的路径,试图将她重新拉回那个她拼命想挣脱的、名为“椎名真希的妹妹”的阴影里。
怪不得立希会原地爆炸。
众人心情沉重地来到二楼,停在最里面那扇紧闭的房门前。
门缝下没有透出光,里面一片死寂。
祥子抬手,轻轻敲了敲门,声音放得格外柔和:
“立希,是我们。祥子,还有灯,素世,睦也在。大家都很担心你,能开一下门吗?”
门内毫无声息。
素世默默在心里挂了一个记分牌,
祥子VS立希
0:1
灯看了看祥子,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,樱色的眼眸里满是焦急。
她鼓起勇气,上前一步,轻轻拉了拉祥子的衣袖,眼神里带着恳求:
“让我试试。”
祥子点了点头,让开位置。
灯站在门前,深吸一口气,用她那特有的、带着一点点怯生生却异常清晰的嗓音,轻声呼唤:
“立希?我是灯。”
你……能开一下门吗?大家,都很担心你……”
门内似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、像是布料摩擦的动静。
立希要过来了吗?
众人怀抱着期望,在门口退了半步,
素世也挑了挑眉,默默在记分牌上写着
灯vs立希
1:0
但门内很快又归于寂静。
灯等了一会儿,又说了几句安慰和想念的话,但房门依旧紧闭。
看来,即使是灯,这次也未能叩开立希的心门。
灯有些失落地退后一步,眼眸黯淡下去。
素世默默记分牌改下
灯vs立希
0:1
不对,灯还是比祥子有进步的,起码里面有动静。
嗯,还是改成1:1
接下来是哪一位选手呢?
素世看了看灯,又看了看祥子,最后,目光落在了旁边一直安静得像背景板一样的睦身上。
睦察觉到她的视线,抬起浅金色的眸子,平静地回望。
然后,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。
意思是:我不行。
好吧。
睦选手出师未捷
素世在记分牌上写下
睦vs立希
0:1
既然前面三位都已经下场了,那么接下来……
果然,她发现剩下的三道目光——
祥子担忧的目光,灯期待的目光,甚至包括睦那平静注视的目光
—都不约而同地,聚集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……”
素世眨了眨眼,用手指指了指自己,
脸上露出一个“你们在开玩笑吗”的表情。
三人齐齐点头,眼神里写满了“靠你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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