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微熹,驱散了北平城郊的最后一缕夜色。张灵和唐嫣率领的女子特种兵分队在成功击溃伏击、更换路线后,正加速向北平方向穿插。沿途,她们如同幽灵般清理了几个预先标注的小型日特观察点和交通哨卡,动作干净利落,没有留下任何活口暴露行踪。晨曦中,这支锐气逼人的女兵队伍,离烽火核心越来越近。
与此同时,在北平城内及周边,另一场由朱史敏指挥的“利刃”特种作战,在光天化日之下悍然展开!
昨夜商议的作战计划被严格执行。天亮后,伪装成各色人等的“利刃”队员们,利用日军因前夜遭袭而加强戒备、却也因疲劳和混乱可能产生疏漏的时机,如同精确的手术刀,刺向了日军的几个关键节点。
丰台日军物资中转站:正值清晨换岗和物资调配的忙乱时刻,几声几乎微不可闻的闷响后,几个关键位置的油桶和弹药箱诡异地开始泄漏、冒烟,紧接着,猛烈的爆炸和冲天大火吞噬了大片区域,浓烟滚滚,映红了半边天。守备日军惊慌失措,救火与戒备乱成一团,大量储备物资毁于一旦。
卢沟桥附近日军炮兵观察所:这个居高临下、威胁极大的据点,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被一支精干的攀爬小组悄无声息地摸掉了外围哨兵。晨曦初露时,观察所内的日军观测员和通讯兵已全部被割喉,精密仪器被砸毁,电话线被剪断。当换班日军抵达时,只看到一片死寂和满屋狼藉。
北平至丰台、宛平的主要电话线路:多条关键的地下和架空电话电缆,在几乎同一时段,于不同偏僻路段被专业工具剪断或破坏。日军的指挥通信顿时陷入半瘫痪状态,各部队之间、前线与指挥部之间的联系变得时断时续,嘈杂不堪。
更令日军胆寒的是无处不在的冷枪。从城墙垛口后、残垣断壁间、甚至高高的树梢上,不知从何而来的精准子弹,一次又一次地夺走日军军官、机枪手、炮兵观察员、通信兵的性命。枪声往往只响一下,或者几声间隔很短的闷响,便有一个重要目标倒下。日军士兵惊恐地四下张望,却连袭击者的影子都找不到,只能趴在地上或躲在掩体后不敢露头。
这种高效、精准、无处不在的打击,让日军在白天的“演习”不得不被迫中止了大半天。部队龟缩在阵地和据点内,士气严重受挫,恐慌情绪蔓延。
如此大规模的袭扰和破坏,自然瞒不过各方势力。北平城内暗流涌动,消息很快传到了日本驻北平领事馆和华北驻屯军司令部。
下午,日本驻北平大使气急败坏地驱车直奔宋哲元的二十九军军部。在他看来,能在北平周边搞出这么大动静、手法如此专业的,绝不可能是散兵游勇,必定是得到中方当局默许甚至支持的有组织力量。而近期风头最盛、又与日军屡次冲突的,无疑是西北的朱琳所部。
“宋将军!”日本大使强压怒火,但语气依旧咄咄逼人,“贵方必须对今日发生在丰台、卢沟桥等地的系列袭击事件负责!这明显是贵国西北军阀朱琳麾下的武装小分队所为!这是对大日本帝国的严重挑衅!我要求贵方立即交出这支非法潜入的武装人员,由我方带回严肃处置!否则,一切后果由贵方承担!”
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宋哲元,本来正为华北日益紧张的局势和南京方面的态度心烦意乱,甚至萌生了退意,准备回山东老家“养病”避祸。此刻听到日本大使这番颠倒黑白、兴师问罪的话,先是一愣,随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竟然忍不住“哈哈哈”地放声大笑起来。
这笑声把日本大使和旁边的翻译都笑懵了,不知所措地看着宋哲元。
笑了好一阵,宋哲元才慢慢收住笑声,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日本大使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大使先生,你不是……这儿(指了指脑袋)有什么毛病吧?”
他端起茶杯,吹了吹浮沫,继续说道:“西北抗日救国军,朱琳将军的部队,远在西北韩城、祁连山。你跟我说,她派了一支小分队,千里迢迢跑到我宋哲元的地盘上来,专门找你们皇军的麻烦?你自己听听,这话说出来,你自己信吗?”
宋哲元放下茶杯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变得锐利:“要是朱将军的人真来了北平,就凭你们这几天在宛平城下放炮‘演习’的嚣张劲儿,恐怕早就被她像赶兔子一样,连人带炮轰出华北,赶回你们关东老家去了吧!还轮得到你现在来我这里要人?”
他嗤笑一声:“你们不是有飞机大炮吗?朱琳难道没有?我可听说了,她的飞机比你们的还好使。老毛子(苏联)够横吧?前两年在她手里不也没讨到便宜,乖乖认了栽?大使先生,你怕是被人当枪使了,还是回去好好问问你们的土肥原机关长,是不是他的情报出了什么岔子,或者……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阎王,自己找不自在,却想把屎盆子扣到我宋哲元头上?”
这一番夹枪带棒、软中带硬的话,说得日本大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想要反驳,却发现宋哲元说的似乎……有那么点道理。朱琳的部队主力确实远在西北,突然派小股精锐深入华北中心搞这么大破坏,逻辑上有些牵强。而且宋哲元对朱琳实力的描述,也让他心中暗自凛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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