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风戈壁的夜,寒冷刺骨,星辰仿佛都被风沙磨去了光芒,显得稀疏黯淡。林云岫和谢栖真找到一处背风的巨大岩石裂隙,勉强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。
两人皆受了些内伤,灵力消耗巨大,尤其是林云岫,强行催动那枚冰系玉珠,又经历元婴威压的冲击,此刻面色苍白,气息紊乱。她盘膝坐在地上,尝试运转灵力疗伤,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反复回放着黑水镇狱中的一幕幕——父亲那饱经折磨的身影、最后那声无声的“快走”、以及那几乎将她们吞噬的恐怖威压。
绝望、不甘、后怕,种种情绪如同藤蔓缠绕着她的心。然而,在这片混乱的思绪中,一道素白清冷的身影却愈发清晰地浮现出来——江疏影。
是那枚关键时机发挥了奇效的冰系玉珠,是那枚在流沙陷阱中传来温暖力量、助她们脱困的云纹令牌。每一次在她濒临绝境时,似乎总有江疏影留下的后手,如同冥冥中的指引与庇护。
她为何要如此帮她?仅仅因为“故人之后”吗?还是……有其他缘由?
林云岫下意识地握紧了怀中那枚依旧带着些许温热的云纹令牌,仿佛能从中汲取到一丝令人安心的力量。那清冷的容颜,那白纱覆目下的神秘,此刻在她心中,不再是单纯的忌惮与探究,而是混合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与……牵挂。
“你的伤如何?”谢栖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林云岫睁开眼,看到谢栖真递过来一颗疗伤丹药。她接过服下,低声道:“无妨,调息片刻便好。你呢?”
“我还好。”谢栖真在她对面坐下,目光落在她依旧紧握令牌的手上,眼神微黯,但很快便恢复如常,“此次虽然凶险,但并非全无收获。至少确认了尊主还活着,而且……他似乎一直在等待机会。”
林云岫点了点头,父亲最后指向黑水河和那个秘纹的动作,无疑是在传递重要的信息。“黑水河是阵法的能量节点,也是可能的薄弱点。父亲想让我们从那里入手。”
“嗯。”谢栖真表示同意,“但经过这次,守卫必然更加森严。我们需要更周密的计划,更强的实力,或许……还需要更准确的内部信息。”她顿了顿,看向林云岫,“你之前提及,琼霄阁与太华宗似有旧怨?”
林云岫明白她的意思。江疏影和阁主,显然知道一些太华宗的内幕,甚至可能对黑水镇狱有所了解。想要再次行动,或许真的需要借助琼霄阁,或者说,借助江疏影的力量。
“此事需从长计议。”林云岫没有立刻回答。她心中有些乱。一方面,她渴望得到江疏影的帮助,那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是她救父的最大希望;另一方面,她又不想将江疏影和琼霄阁彻底拖入这浑水,那元婴修士的恐怖她亲身经历,不愿连累他人,尤其是……她。
这种矛盾的心情,让她一时难以决断。
就在这时,林云岫怀中的云纹令牌,再次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热起来!这一次,并非危机时的共鸣,而是一种持续的、温和的暖意,仿佛远方的呼唤。
她惊讶地取出令牌,只见令牌表面的云纹正散发着极其柔和的、如同月华般的光晕,在她掌心轻轻流转。
“这是……”谢栖真也注意到了异状,面露讶色。
林云岫心中一动,尝试着将一丝神识沉入令牌之中。
刹那间,她仿佛跨越了无尽的空间,神识被牵引着,落入了一片熟悉的、弥漫着淡淡竹叶清香的意境之中——是江疏影常去的那片紫竹林!
并非真实的景象,而是一缕神念的投影。
月光如水,竹影婆娑。江疏影的身影静静地立在竹林空地上,依旧是白纱覆目,素衣如雪。她似乎正“望”着林云岫神识到来的方向。
“你动用了我给你的东西。”江疏影的神念之音直接在林云岫识海中响起,清冷依旧,却似乎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,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……确认的意味。
林云岫的神念投影在她面前凝聚,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复杂情绪:“是。多谢大师姐……又一次救命之恩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我……见到了家父。”
江疏影静默了片刻,仿佛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。“他还活着。”
“是。”林云岫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与苦涩,“但他处境极差,被囚于黑水镇狱深处,阵法重重。”
“黑水镇狱……”江疏影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神念的波动似乎有瞬间的凝滞,“那里是太华宗用以磨灭‘异端’意志之地,阵法核心与地脉死气相连,元婴深入亦有风险。”
她的语气平淡,却道出了黑水镇狱的可怕本质。
“我知道。”林云岫的神念投影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“看”向江疏影,“但我必须救他出来。父亲……他给了我提示,关于阵法可能的薄弱点。”
她将父亲指向黑水河以及刻画秘纹的举动,通过神念传递了过去。
江疏影静静地“听”着,白纱之下,无人得见她的神情。待林云岫说完,她才缓缓道:“那个秘纹,指向的应是‘逆流泉眼’,是黑水河能量循环的一个逆冲节点。若能找到并加以引导,确实可能引起阵法局部崩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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