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章 麴义先登破白马
初平三年夏,冀州南皮城外的界桥被暑气蒸得发烫。公孙瓒立于高坡之上,银盔白袍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光,身后的“白马义从”列成整齐的方阵,五千匹白马昂首嘶鸣,马蹄踏起的尘土在风中连成一道黄龙——这是他横扫幽州、震慑塞外的王牌,也是今日要踏碎袁绍的利刃。
“袁绍那厮还敢来?”公孙瓒勒住胯下白马,长槊指向南方,“去年在磐河,被某杀得丢盔弃甲,如今靠着渤海那点残兵,也敢与某争冀州?”
身旁的长史关靖低声道:“主公,袁绍新得麴义、张合等将,又收编了韩馥旧部,兵力已过三万,不可轻敌。”
公孙瓒嗤笑一声,马鞭指着阵前的界桥:“过三万又如何?某这白马义从,射术能穿杨,冲锋能破阵,当年鲜卑十万铁骑都望风而逃,难道还怕他河北农夫?”
他回头看向阵中,赵云正按枪立马,白袍在队列中格外显眼。
赵云眼神掠过界桥两侧的芦苇荡——那里静得反常,只有热风卷着草叶的声响,像藏着无数双眼睛。
袁绍的大军在界桥南十里列阵。他穿着普通的铠甲,混在步兵队列中,手里的令旗被汗水浸得发潮。“麴义,”他对身旁的将领道,“白马义从的骑射天下闻名,切记不可硬碰。”
麴义抱拳,脸上的刀疤在烈日下更显狰狞。他原是韩馥部将,因性情刚猛被猜忌,转投袁绍后,一手训练出“先登死士”——八百名精通弩射的步兵,铠甲上插满箭囊,手中的大黄弩在阳光下闪着幽光。“主公放心,”麴义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石,“白马义从骄横惯了,必贪功冒进。末将就在界桥两侧设伏,定叫他们有来无回。”
张合在旁补充:“末将率五千骑兵在后接应,若公孙瓒分兵,某便抄他后路。”
日头升至中天时,公孙瓒的先锋已过界桥。白马义从的骑兵排成单列,马蹄踏在桥面的木板上,发出整齐的“咚咚”声,箭矢时不时射向对岸的芦苇,惊起一片水鸟——他们在炫耀骑射,也在试探虚实。
“果然来了。”麴义趴在芦苇丛中,看着白马义从的先锋越来越近,抬手示意身后的死士搭箭。这些死士都是并州、凉州的老兵,经历过羌胡之乱,最擅长在绝境中搏杀,此刻人人咬着箭杆,眼神如鹰隼般锐利。
公孙瓒见对岸毫无动静,愈发得意:“我说什么?袁绍那厮就是怕了!”他高举长槊,“全军听令,过界桥,破敌阵,谁先斩了袁绍,赏千金!”
志得意满的公孙瓒竟让精贵的骑兵正面冲锋,未从侧翼发挥骑兵机动优势。昏招迭出之下败局已定。
五千白马义从如潮水般涌过界桥,马蹄声震得桥面发颤。最前的骑兵已冲到离袁绍大阵不足百步,正准备放箭冲锋,忽然听见芦苇丛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哨声——
“放!”
麴义的吼声未落,八百支大黄弩箭已如暴雨般射出!箭矢穿透夏日的热风,带着刺耳的尖啸,瞬间将前排的白马义从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。冲在最前的百余名骑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栽倒在地,尸体堵住了桥面。
“有埋伏!”白马义从阵脚大乱。这些骑兵惯于在平原冲锋,何曾见过这般凶狠的弩射?慌乱中,不少马匹受惊,将后面的骑兵撞下桥去,界桥下的河水瞬间被染红。
公孙瓒在高坡上看得目眦欲裂:“废物!给某冲过去!”他亲率中军压上,长槊挥舞着拨开迎面而来的箭矢,“不过是些步兵,怕他们不成?”
麴义见白马义从仍在冲锋,冷笑一声:“换短兵!”
八百先登死士扔下弩机,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和长戟,如一道黑色的洪流冲过桥面。他们踩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,刀斧并举,专砍马腿——白马义从的优势在狭窄的桥面无法施展,骑兵成了活靶子,纷纷坠马,被乱刀砍死。
“某来会你!”公孙瓒麾下的亲卫统领严纲怒吼着挺枪刺向麴义。他是白马义从的老将,枪法狠辣,枪尖带着劲风直逼麴义面门。
麴义不闪不避,左手按住对方的枪杆,右手的环首刀顺势劈下,竟将严纲的枪杆砍断!严纲一愣的功夫,麴义的刀已划破他的咽喉,鲜血喷溅在麴义的脸上,与他的刀疤融为一体。
“严将军死了!”白马义从的士气瞬间崩塌。麴义趁机大吼:“降者不杀!”他的先登死士如虎入羊群,在桥上杀开一条血路,连斩公孙瓒的三名偏将。
高坡上的公孙瓒气得浑身发抖:“赵云!你去斩了麴义!”
赵云应声而出,白袍在乱军中如一道闪电。他的枪法灵动迅捷,枪尖轻点,便挑落两名先登死士,很快杀到麴义面前。“贼将休狂!”赵云的枪如梨花绽放,逼得麴义连连后退。
麴义没想到公孙瓒麾下竟有这般猛将,急忙调整刀势,以刚猛对灵动。两人在桥面上你来我往,刀光枪影搅起漫天血雾,竟一时难分高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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