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账本和日记作为底牌,沈清在小偏房里安心休养了两天。
这两天内,她尽可能多地进食(虽然依旧是粗茶淡饭),并利用有限的条件处理伤口。她借口需要“干净的布”,从张彩霞那里要来了一些旧布条,用开水烫过晾干后,小心地清洁了后脑的伤口,又凭借记忆,在院子角落和墙根辨认出几株具有消炎止血功效的野草,捣碎了敷在伤处。
她的动作隐蔽而迅速,得益于前世作为黑道大佬的警觉和中医对草药的精准把握。
张彩霞和沈建国这两天过得心惊胆战。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逼婚,甚至不敢对沈清大声呵斥。沈清那天的“撞门寻死”和关于“蓝皮本子”的“梦话”,像两把刀悬在他们头顶。他们摸不准沈清到底知道了多少,又打算做什么,只能暂时按兵不动,好吃好喝地供着,试图稳住她。
沈大宝对此极为不满,闹了几次,都被沈建国低声喝止了。家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气氛。
沈清乐得清静,抓紧时间恢复。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虚弱正在慢慢改善,伤口的疼痛也在减轻。更重要的是,她的计划已经在脑中成型。
第三天下午,天气晴朗。沈清提出想去镇上的供销社“走走,散散心”。
张彩霞第一反应是拒绝,但沈清只是平静地看着她,说了一句:“总关在家里,闷得慌,万一哪天不小心,又跟邻居婶子们说梦话……”
张彩霞立刻噤声,脸色变了变,最终不情不愿地塞给了沈清两毛钱,嘱咐她“早点回来”。
走出沈家那扇低矮的院门,呼吸到外面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空气,沈清感觉胸腔里的浊气都吐了出来。
七十年代的清水镇,街道是土路,两旁是低矮的平房,墙上刷着白色的标语。人们穿着蓝、灰、绿为主色调的衣裳,行色匆匆,但脸上大多带着这个时代特有的、质朴而又略显疲惫的神情。
沈清没有浪费时间闲逛。她凭借原主的记忆,径直朝着镇政府的办公地点走去。
她的目标明确——举报信。
但在信息闭塞、通讯基本靠走的年代,如何确保举报信能精准送达,并且引起重视?这对于一个现代黑客来说,需要一点策略性的思考。
她找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墙角,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、从原主作业本上撕下的几张纸和一支短铅笔头。她模仿着这个时代常见的、略带稚气又工整的字迹,开始书写。
她没有直接写沈建国和张彩霞的名字,而是以“一名知情的革命群众”的口吻,匿名举报清水镇某沈姓居民,长期利用职务(原主记忆中沈建国在生产队有个记分员的虚职)和邻里信任为掩护,进行投机倒把活动,并详细列举了账本上记录的几次典型交易的时间、物品和大致金额(她刻意模糊了具体数字,但指向性明确),甚至提到了“与县黑市人员老赵勾结”、“利用工业券、粮票牟利”等关键词。
内容翔实,逻辑清晰,却又保持了匿名举报应有的“神秘感”和“革命警惕性”。
写完主要内容,她在最后加了一句:“以上情况,请领导务必严肃查处,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秩序!此人行为恶劣,影响极坏!”
然后,她将这张纸仔细地誊写了两份。
一式三份。
接下来是投递。镇政府有几个关键的部门:镇长办公室、革委会、以及主管市场秩序的部门。
沈清像一个幽灵,悄无声息地在镇政府大院外徘徊观察。她计算着人员流动的时间,利用视觉死角。
第一封信,她趁着一个工作人员出门倒水的功夫,迅速塞进了半开着的镇长办公室的门缝。
第二封信,她看到革委会门口有人聚集议论,便假装路过,将折好的信纸巧妙地丢在了门口显眼的石阶上,确保很快会被发现。
第三封信,她找到了挂着“市场管理”牌子的办公室,看到里面有人正在办公,她便等到那人起身去后面文件柜找东西时,快速闪身进去,将信压在了办公桌的玻璃板下。
整个行动过程不到二十分钟,快、准、稳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做完这一切,她像没事人一样,真的去供销社转了一圈,用那两毛钱买了一小包水果糖,然后慢悠悠地往回走。
她知道,这三封信,就像三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很快就会在清水镇的权力层面,激起不小的涟漪。它们来自不同渠道,互相印证,足以引起相关部门的极大重视。
沈清剥开一颗水果糖,放入口中。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,驱散了连日来的苦涩。
风暴,即将降临。而她,已经准备好了避风港,甚至……准备好了趁风起时,扬帆远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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