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南边的山脚确实荒凉。
几间土坯房像被遗弃的棋子散落在山坡下,屋顶塌了大半,墙壁裂开狰狞的口子,野草嚣张地长到了门槛上。风吹过,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和木头腐烂的气息。
沈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,鞋底沾满了泥巴。她挨个检查,最后选了最靠里那间。至少这间的房梁看起来还结实,墙也勉强算完整。更重要的是,门前有块平整点的空地,还能看到远处镇子的轮廓。
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,灰尘“噗”地扬起,在阳光下飞舞。屋里比想象中还破,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土,墙角堆着不知哪年留下的破瓦罐,蜘蛛网从房梁垂下来,像灰色的帘子。
“总算有个自己的地方了。”沈清把那个蓝布包袱放在相对干净的门槛上,长长舒了口气。虽然破,但这里呼吸到的空气都是自由的。
她挽起袖子开始干活。先得把睡觉的地方收拾出来。没有扫帚,她就找了把干草绑在一起当扫把,又捡了块相对平整的木板当铲子。清理墙角时,几只潮虫慌慌张张地爬出来,把她吓了一跳。她定定神,用木板把它们拨到外面去。
“连你们也欺负生人是吧?”她自言自语,手下却没停。汗水很快湿透了后背,碎发粘在额头上,痒痒的。后脑的伤口在劳作中隐隐作痛,她不得不时常停下来喘口气。
就在她清理到东北角时,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。扒开厚厚的浮土,是个墨绿色的碎玉片,巴掌大小,边缘光滑,像从什么首饰上掉下来的。
“这穷乡僻壤的还有这东西?”她捏着玉片在衣服上擦了擦。玉质温润,颜色深邃,看着不像普通物件。
正琢磨着,一丝极细微的凉意突然从指尖窜上来,像夏天突然含了颗薄荷糖,那感觉瞬间传遍全身,最后汇聚在眼睛周围。
沈清的手猛地抖了一下,玉片差点脱手。她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指,又看看玉片。
犹豫了一下,她再次握紧玉片。这次感觉更明显了,那股凉意缓缓流动,眼睛也跟着微微发热发胀。
她困惑地抬起头,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——然后就愣住了。
那几棵混在杂草里的马齿苋和小蓟,周围竟然隐隐泛着一层光晕!马齿苋是柔和的淡绿色,小蓟是清冷的月白色。这光很淡,但在昏暗的墙角格外显眼。
“什么情况......”沈清揉了揉眼睛,以为自己累出幻觉了。但无论她怎么揉,那光晕还在。
她小心地走过去蹲下,伸手碰了碰发光的马齿苋。指尖传来植物特有的凉意,而透过玉片传来的那股凉流似乎活跃了些。
为了验证,她握着玉片走到门口。阳光有些刺眼,她眯起眼睛看向院子里的杂草丛。这一看,她呼吸都顿住了——石缝里那棵车前草泛着淡蓝的光,远处那丛艾草飘着橘黄的光晕,就连屋檐下那朵不起眼的苦菜花都带着极淡的绿色......
她试着看向一块普通石头,没有任何反应。看向一棵杂草,也没有光。只有那些她认识的草药在“发光”,而且光晕强弱不一,像是某种品质标识。
范围大概就十米左右,再远就看不清楚了。
沈清站在院子里,捏着那块变得温热的玉片,心脏怦怦直跳。
这挂开得......也太实在了!
这意味着她以后采药像开了导航,一眼就能找到最好的药材。在这医疗资源匮乏的年代,这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药材鉴定仪!
她忍不住咧嘴笑了,连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。抬头看向远处苍翠的山林,突然觉得那不再是难以逾越的障碍,而是个等着她去探索的宝库。
不过高兴归高兴,活还得干。她把玉片小心地收进贴身的衣袋里,继续清理屋子。现在每拔起一棵杂草,她都会下意识地看看有没有光——可惜大部分都是普通杂草。
等她把睡觉的角落收拾出来,太阳已经西斜了。她在门口石阶上坐下,从包袱里掏出昨天老奶奶给的两个杂面馍馍。馍馍又干又硬,但她吃得很香。
一边吃,她一边摸着衣袋里的玉片,心思活络起来。有了这个能力,她或许可以采些常见的草药,炮制好了卖给镇上需要的人。既解决了生计,又能慢慢打响名声......
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,沈清第一次对这个时代产生了归属感。外挂在手,天下我有——虽然这个“天下”现在还只是间破土房,但她相信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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