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言辞留下的那叠厚实的“大团结”,像一块沉甸甸的基石,让沈清终于有了将脚下这片立足之地夯实、扩大的底气。
她没有丝毫挥霍的念头,每一分钱都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,精打细算地开始了她的“基建”与“招兵买马”计划。
她首先通过为人热络、路子也广的李婶,找到了镇上口碑极好的老泥瓦匠赵师傅。
赵师傅约莫五十多岁,脸上布满风霜的沟壑,双手粗糙却异常稳定。
他听说主家是那位治好了陈老伯孙子、又让韩镇长能睡安稳觉的“小神医”沈清,态度很是敬重,围着破屋转了两圈,便拍着胸脯保证:“沈姑娘放心,这屋子底子还行,保管给你修得结结实实,亮亮堂堂!”
接下来的日子,山脚下这片平日冷清得只有鸟叫虫鸣的地方,彻底热闹了起来。板车“吱吱呀呀”地拉来了崭新的青瓦、粗细均匀的木椽子、混合好的黄泥,甚至还有几袋在这个年代堪称“硬通货”的水泥——这是沈清特意要求,用来加固墙角地基和重新垒砌灶台用的。
叮叮当当的敲打声、工匠们中气十足的吆喝声、以及弥漫开的泥土和木料气味,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希望的施工图景。
沈清也没闲着。她依旧准时“开诊”,处理完前来求医的乡邻,便挽起袖子给赵师傅他们打下手,递个工具、量个尺寸、或者烧上一大锅解暑的绿豆汤。
她从不以外行指挥内行,对赵师傅的经验十分尊重,只在涉及她自身使用需求时才会温和地提出想法——比如,她希望将来存放药材的柜子要通风防潮,靠窗的位置要留得大些以便看诊时光线充足。
这种尊重和明确的需求,让赵师傅心里舒坦,干起活来格外卖力,甚至主动在一些细节上帮她琢磨改进。
消息灵通的小赵护士,趁着休息日也揣着两个苹果跑了过来。看到这热火朝天的场面,她惊讶地瞪大了圆眼,啧啧称奇:“沈清姐,你这可是要大干一场啊!这阵仗,都快赶上盖新房了!”
沈清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,接过苹果笑了笑:“总要有个像样的地方,病人来了,也能安心些。总不能一直在这四面漏风的地方将就。”
“那是!太应该了!”小赵猛点头,咬了一口苹果,眼珠转了转,凑近些压低声音:“沈清姐,我看你这摊子越来越红火,光靠一个人里外忙活,怕是三头六臂也转不过来啊?又要看诊问脉,又要上山采药、回来还得炮制,现在还得盯着修房子……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。”
这话实实在在地说到了沈清心坎上。她最近确实感到精力严重透支,尤其是一些需要九蒸九晒或精细加工的药材,极其耗费时间,严重挤占了她静心研读那几本好不容易淘换来的旧医书的时间。找一个可靠的帮手,已是迫在眉睫。
“是有点忙不过来了。”沈清坦言,看向小赵,“怎么,你有合适的人选?”
小赵眼睛一亮,立刻来了精神:“沈清姐,你看我表妹怎么样?叫孙小梅,今年虚岁十六,人特别老实勤快,就是话少了点,有点怕生。家里兄弟姐妹五个,她排老二,条件困难,早就不念书了,整天在家干活挣工分。你要是愿意给她个机会,让她来给你帮帮忙,管吃管住,每月随便给个三块五块的零花钱,她家肯定千恩万谢!这丫头我了解,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,眼里有活,还不偷奸耍滑!”
沈清心中迅速权衡。找个帮手势在必行。小赵推荐的人,知根知底,有了这层姻亲关系,也能让小赵这个“内部消息源”与自己捆绑得更紧密些,算是一举两得。
“人可靠最重要。”沈清强调。
“绝对可靠!就是性子闷了点,但心里有数!”小赵拍着胸脯打包票。
“那好,”沈清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,“你明天就带她过来我见见。如果合适,就留下试试。”
“太好了!我明天一准儿带她来!”小赵高兴得差点蹦起来,能给困苦的表妹找到这么一条好出路,她在亲戚面前也倍有面子。
第二天晌午,小赵果然领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来了。
孙小梅穿着一身打了好几个补丁但洗得干净的蓝布衣裤,皮肤被晒得黝黑,扎着两个略显毛躁的羊角辫,一直怯生生地低着头,不敢正眼看人,两只手紧张地揪着衣角,指节因为长期劳作显得有些粗大。
沈清温和地问了她几句话,比如叫什么名字、多大了、在家里都做些什么活。
孙小梅声音细若蚊蝇,回答得磕磕绊绊,但条理是清楚的。
沈清让她去把刚收进来的一筐混合草药按种类分拣开,她立刻蹲下身,动作麻利又轻柔,手指翻飞间,不同种类的草药很快被归置得清清楚楚,速度快,而且几乎没什么错漏。
沈清在一旁静静观察着,心里基本有了决断。勤快、踏实、耐得住性子、对药材有天然的亲和力,这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人选。
“小梅,”沈清走到她身边,温和地开口,“你愿意留下来帮我吗?主要就是帮我处理这些药材,还有打扫院子,做做饭。管你吃住,每个月我给你五块钱,你看行不行?”
五块钱!孙小梅猛地抬起头,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,脸颊都激动得泛起了红晕。
她在生产队累死累活一天也就挣几个工分,年底分红能拿到手的现金寥寥无几!
她嘴唇哆嗦着,连连用力点头,声音带着哽咽:“愿意!我愿意!沈清姐,我……我一定好好干!谢谢沈清姐!”
看着女孩眼中迸发出的光彩,沈清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就这样,她拥有了第一个员工,或者说,是这个“小家”的第一个成员。
孙小梅的到来,如同给沈清注入了一股鲜活的力量。这孩子果然如小赵所说,勤快得让人心疼,天不亮就起来扫地、烧水,沈清看诊时,她就在一旁安静地分拣、清洗、炮制药材,学得快,记得牢。
有了她分担这些繁琐的劳动,沈清终于能抽出更多时间,沉下心来研究医案,思考如何应对钱卫东带来的新挑战,甚至开始规划,等房子修好,该如何更合理地布局她的“诊疗区”和“药材加工区”。
喜欢穿回70年,国医圣手引爆全球请大家收藏:(m.2yq.org)穿回70年,国医圣手引爆全球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