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有相对完善的卫生院,就应该重点培养急救和转诊能力,让大队卫生员成为‘哨点’和‘前站’,而不是要求他们都成为全能医生。”
她翻开笔记本,画了个简单的图:“你看,这是清水镇的做法——每个点都是一个小中心。
但你们可以这样:以卫生院为核心,辐射各个大队,形成星型网络。大队卫生员不需要全会,但必须会识别危重症、会基本急救、知道怎么联系卫生院。”
刘院长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我明白了!我们不能照抄,得根据自己的情况改造!”
“对,就是这个意思。”沈清笑了,“学习精神,不是照搬形式。”
在石泉公社停留的五天里,沈清帮助刘院长重新调整了工作方案。
他们保留了规范管理的优点,但增加了“流动诊疗日”——每旬一次,卫生院医护人员分组下大队;建立了“大队卫生员联络网”,哪怕只是培训一个人会量血压、会用急救包;制定了符合当地实际的转诊流程,明确什么情况该送、怎么送、谁负责联系。
临走前一天,沈清去杨家沟,见到了那位“走了”的杨大夫的儿子——原来老杨头就是上个月发高烧的老人,病好后被儿子接到县城照顾。
但听说公社需要,三十多岁的小杨主动提出回来。
“我爹教过我一些土方子,我年轻,学东西快。”
小杨憨厚地说,“沈大夫,您能教我急救吗?就最要紧的那几招。”
沈清用一下午时间,教了小杨高热惊厥的处理、外伤止血包扎、心肺复苏的基本要领。
她讲得极其简单,每个步骤都反复演示。
“先学这些,练熟了再说其他的。”沈清把带来的简易急救包交给他,“每个月卫生院会有人来检查,有问题就问。”
小杨郑重地接过急救包:“我一定学好。”
离开石泉公社时,刘院长一直送到路口。
“沈专家,谢谢您。”他握紧沈清的手,“您不仅教了我们方法,更教会我们思考——怎么真正为群众服务,而不是为制度服务。”
沈清摇头:“是你们自己在思考,我只是提了个醒。”
拖拉机开动了。沈清回头望去,刘院长还站在那儿挥手。
这一次,她不仅带走了问题,也留下了希望。
接下来的两个点,沈清遇到了更多样的碰撞。
在第四个点——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山寨,她发现当地有丰富的草药资源和独特的诊疗方法。
老巫师能用一种当地特有的“火草”配合按摩,治疗风湿疼痛,效果显着。
但与此同时,村民们对现代医疗有很深的疑虑,连打预防针都拒绝。
沈清没有否定老巫师的做法,而是先虚心学习。
她发现“火草”确实有祛风散寒的功效,其用法与中医的“灸法”有相通之处。
她用三天时间,跟着老巫师上山采药,记录用法,同时用自己掌握的医学知识,帮他规避了一些可能的风险。
信任建立后,她才委婉地解释预防接种的重要性。
不是用“科学”压倒“迷信”,而是用事实说话:她让老巫师看到,那些接种过疫苗的孩子,确实不容易得麻疹、百日咳。
“您的草药治已病,疫苗防未病。两者不冲突,都是为了娃娃好。”沈清这样解释。
老巫师沉思良久,终于点头。
第二天,他亲自带着沈清和卫生院的人,挨家挨户做动员。
“沈大夫尊重我们的传统,她说得对,新的好的东西,我们要接受。”老巫师用本民族语言对村民说。
那一天,山寨完成了历史上第一次全面预防接种。
在第五个点——一个因矿区发展起来的工人新村,沈清看到了另一种景象:这里不缺钱,卫生所设备先进,甚至有一台X光机。
但医生们习惯了依赖仪器,问诊三句话就开检查单,对中医和传统疗法嗤之以鼻。
沈清没有直接争论。
她申请在卫生所坐诊一天,只凭望闻问切诊断。
那天来了十七个病人,她准确判断了十五个——包括一个被误诊为胃炎、实则是胆囊炎急性发作的矿工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那位矿工的主治医生,一个年轻的西医,忍不住问。
“他右胁压痛明显,舌苔黄腻,脉弦数——这是肝胆湿热的典型表现。”
沈清洗净手,平静地说,“仪器很重要,但医生的眼睛和手同样重要。尤其是在急救现场,在没有仪器的时候。”
年轻医生沉默了。
下班后,他找到沈清:“沈大夫,能教我一些中医基础吗?不为别的,就为了万一设备坏了、停电了,我还能看病。”
沈清给了他一本最基础的《中医入门》:“从脉学开始吧。愿意学,总是好的。”
一个月的时间,沈清走了五个点,每个地方停留三到七天。
她最初的焦虑逐渐沉淀为一种更深的理解:中国太大了,各地的差异也太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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