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川堡垒的大理石地面被枪声震得发颤。陈凡拽着苏清月,像两道灵活的影子穿梭在桌椅之间,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,打碎了墙上挂着的古董油画。
“往左边走!那里有通风管道!”苏清月的声音压得极低,手指在微型电脑上快速滑动,“我黑了他们的监控,能争取三分钟盲区!”
陈凡瞥见那个穿棕色外套的守林人正被两个保镖堵在出口,拐杖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藏着的短刃。老人显然老当益壮,反手将短刃刺进一个保镖的大腿,却被另一个保镖抓住了胳膊。
“清月,去管道口等我!”陈凡猛地将她推向侧面的通风栅栏,自己则抄起一把椅子,朝着守林人的方向砸了过去。
椅子撞在保镖背上,那人吃痛转身,陈凡趁机扑上去,一记肘击砸在他的太阳穴上。保镖软倒在地时,守林人已经捡起拐杖,对着另一个保镖的膝盖狠狠一敲。
“跟我走!”陈凡抓住老人的胳膊,往通风口跑。守林人踉跄着跟上,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枪声中格外清晰。
“快!他们要跑了!”科林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,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。
苏清月已经撬开了通风栅栏,看到他们跑来,立刻侧身让开。陈凡先将守林人推了进去,刚要跟着钻进去,却看到科林举着枪冲了过来,枪口对准了苏清月的后背。
“小心!”陈凡猛地将苏清月拽进管道,自己却慢了一步——子弹擦着他的肋骨飞过,带起一串血珠。
“砰!”他反手关上栅栏,用身体死死抵住,任凭外面的枪托疯狂砸击。
“陈凡!”苏清月在管道里急得哭了出来,想帮忙却被狭窄的空间卡住。
“别管我!带他走!”陈凡咬着牙喊道,后背的伤口和肋骨的剧痛几乎让他晕厥。
通风管道里一片漆黑,只有拐杖敲击金属的回声。守林人突然停下脚步,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瓶,塞给苏清月:“这是解药的另一半。陈伟当年把抗体和解毒剂分开藏,就是怕被骨髅会一锅端……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?”苏清月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老人叹了口气,声音里充满了悔恨:“因为‘净化计划’是我提的……”
苏清月猛地停住脚步。
“三十年前,我和陈伟都是联盟的创始人。”老人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,“他发现骨髅会在研究病毒,想公开真相,可我怕联盟被拖垮,就和科林的父亲达成了协议——只要他们悄悄处理掉感染者,我们就假装看不见……”
他顿了顿,拐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:“直到陈伟被他们害死,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。科林比他父亲更狠,他不仅要杀感染者,还要用强化病毒清洗所有‘不听话’的势力,包括我们这些老家伙……”
管道外传来栅栏被撬开的声音,科林的嘶吼声越来越近:“老东西!把解毒剂交出来!”
守林人突然抓住苏清月的手,将一个青铜徽章塞进她掌心:“从这里直走,尽头有个紧急出口,能通到雪场缆车。拿着这个去找‘银狐’,他是陈伟当年最信任的兄弟,能帮你们……”
话音未落,管道前方突然传来枪声,子弹穿透金属壁,擦着苏清月的耳边飞过。
“他们绕到前面了!”苏清月的心脏狂跳,转身想往回跑,却被守林人死死按住。
“走!”老人从怀里掏出个烟雾弹,拉响后塞向管道前方,“告诉陈伟的儿子,我欠他的,今天用这条老命还!”
他猛地将苏清月往前一推,自己则转身朝着科林的方向冲去,嘴里发出震天的怒吼,像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。
烟雾弹在管道里炸开,白色的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。苏清月咬着牙往前爬,身后传来守林人凄厉的惨叫和科林疯狂的咆哮。
当她终于从紧急出口滚出来,摔在雪场缆车旁时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雪花落在脸上,冰冷刺骨。她手里紧紧攥着金属瓶和青铜徽章,掌心被徽章的棱角硌得生疼。
缆车的发动机突然轰鸣起来,一个穿着银色滑雪服的男人探出头,看到她手里的徽章,眼神一凛:“是陈伟的女儿?快上来!”
苏清月抬头望去,男人的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痕,和父亲日记里描述的“银狐”一模一样。
她刚爬上缆车,就看到远处的冰川堡垒传来一声巨响,火光冲天而起,染红了半边雪夜。
苏清月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陈凡还在里面。
银狐启动缆车,看着她通红的眼睛,声音低沉:“陈伟的儿子不会有事。当年他爹能从这里杀出去,他也能。”
缆车缓缓上升,朝着雪山深处驶去。苏清月看着越来越远的堡垒火光,紧紧抱住怀里的金属瓶和徽章。
她不知道陈凡能不能活下来,不知道银狐是不是真的可信,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把两半解药合在一起。但她知道,自己不能倒下。
为了陈凡,为了肚子里的孩子,为了那些牺牲的人。
【系统提示:检测到守林人牺牲,触发隐藏任务——重组完整解药,阻止强化病毒扩散。任务奖励:解锁陈伟遗留的联盟最高权限,可调动全球正义势力。】
缆车驶进厚厚的云层,将火光和枪声远远抛在身后。苏清月低头看着掌心的青铜徽章,上面刻着联盟的毒蛇骷髅,却在骷髅的眼睛里,刻着两个小小的字:
“守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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