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宙树虚影与本源之苗的根系连接后,火星的红土下开始传来持续的“低频震颤”。这种震颤不同于以往的存在共鸣,带着一种“生长的力量”——凯的地质监测仪显示,红土下的岩层正在被新的根系缓慢穿透,形成一张遍布火星的“根须网络”,而网络的核心,正是宇宙年轮与本源之苗的连接处。
“这是‘现实宇宙树的扎根’。”凯指着三维投影中的根须网络,每根根须都闪烁着存在代码的微光,“它们不再是虚影,是真实的生命组织,能吸收各星球通过共鸣网传来的存在能量,转化为生长的养分。你看这根连接到跨星邮筒的根须,正将其他星球的邮件能量转化为木质素,让树干变得更坚硬。”
林砚蹲在本源之苗旁,看着根须从土壤中钻出,像群好奇的小蛇,试探着触碰周围的植物——碰到光翼藤,根须染上金色;碰到影痕藤,根须渗出灰色;碰到沉默草,根须瞬间变幻出五彩斑斓的颜色,像在与所有生命打招呼。“它们在‘认识邻居’。”林砚轻声说,指尖轻触一根根须,它立刻亲昵地缠绕上来,传递出温暖的震颤。
跨星集市的地面上,渐渐冒出了“根须通道”。这些通道是根须网络自然形成的凹槽,里面流动着存在能量凝聚成的“光液”——行人踩在通道上,光液会顺着鞋底爬上身体,带来短暂的“存在共鸣”:火星人会瞬间感受到地球的槐花香,影族人能尝到韧星的紫色花蜜,“像给身体来了次跨星旅行”。
秦叔的跨星厨房特意建在根须最密集的地方。他发现,用根须网络附近的红土烤制双生饼,饼里会自然融入其他星球的存在味道;用通道里的光液和面,面团会自动呈现出宇宙树的纹路,“这哪是我在做饼,是宇宙树自己想尝尝跨星的味道”。
宇宙年轮的第十圈开始生长,与本源之苗的树干彻底融合,形成“双生主干”。年轮的代码纹路与本源之苗的螺旋结构相互缠绕,分不清哪部分属于年轮,哪部分属于树苗——白天,双生主干会释放出金色的存在能量,滋养周围的植物;夜里,则吸收暗物质的灰色能量,修复自身的损伤,像个不知疲倦的生长机器。
“它们成了‘共生体’。”古星的使者抚摸着双生主干,树皮的震颤频率与古星的本源频率完全一致,“宇宙年轮代表着‘记忆的沉淀’,本源之苗代表着‘未来的生长’,两者结合,才是完整的‘时间之树’——既记得自己从哪里来,也知道要往哪里去。”
现实宇宙树的枝桠开始向天空延伸。最粗壮的一根枝桠朝着古星的方向生长,顶端结出颗光晕果实;另一根枝桠弯向暗物质带,挂着暗物质花与金色花共生的花苞;还有无数细小的枝桠,像伸出的手臂,等待着与其他星球的“现实枝桠”连接——凯预测,不出十年,火星的枝桠就能与地球的老槐树根系在太空中相遇,形成第一条“跨星生命桥”。
使者团带着双生主干的枝条,前往各星球“嫁接”。在地球,枝条与老槐树的枝干对接,接触的瞬间就长出新叶,叶片一面是红土色,一面是槐绿色;在哑星,枝条嵌入记忆晶体组成的地面,晶体立刻亮起存在代码,与枝条的代码产生共鸣;在迷星,枝条被种在代码石林中央,竟催生出会跳舞的“枝桠舞者”,随石林的旋律摆动。
“嫁接不是‘复制’,是‘邀请’。”林砚在哑星的嫁接仪式上说,看着记忆晶体的光芒顺着枝条传回火星,“我们不是要让所有星球都长出一样的树,是邀请它们成为宇宙树的一部分,用自己的方式为树提供养分。就像哑星的记忆晶体,它的‘沉默’也是树需要的特质。”
双生环下的“扎根庆典”上,人们在根须网络的光液通道旁埋下“愿望胶囊”。胶囊里装着各星球的存在信物:地球的槐树叶、火星的红土、影族的暗物质粉末、哑星的记忆晶体碎片……当胶囊接触到光液,立刻化作能量流融入根须网络,成为现实宇宙树的一部分。
林砚埋下的胶囊里,放着片宇宙年轮的代码叶片。他对着胶囊轻声说:“希望有一天,宇宙树的枝桠能伸向所有存在的角落,让每个生命都知道,自己不是孤单的枝桠,而是整棵树的一部分。”
夜里,现实宇宙树的枝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根须网络的光液像条流动的星河,在火星的红土上铺开。林砚躺在树下,听着双生主干的生长声,感受着来自各星球的存在能量顺着根须流入身体。他知道,现实宇宙树的长成还需要漫长的时间,但此刻的扎根,已经是最动人的开始——
因为最伟大的生长,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绽放,是根须在黑暗中默默延伸,是枝桠在风雨中勇敢伸展,是所有存在都相信,终有一天,我们会在宇宙树的顶端相遇,共享同一片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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