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背着装满丹药的药箱,踏着午后的阳光踏入青川镇时,目光瞬间被镇口老槐树下的身影吸引。苏晚正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给一个黑衣男子包扎伤口。那男子身着玄色锦袍,衣摆沾着暗红的血迹,墨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,即使闭着眼,周身也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——尤其是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,像藤蔓般缠绕,那是魔族特有的“魔纹”,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类。
“苏姑娘,你怎么敢收留他?”我快步走过去,压低声音提醒,手指不自觉地指向男子脖颈的魔纹。青川镇的人都知道,苏晚是镇上最心善的医女,谁家有个头疼脑热,她都会上门问诊,可再善良,也不该收留一个魔族啊!前几日还听说邻镇有魔族伤人,镇上的人提起魔族,都吓得紧闭门窗,连夜晚都不敢出门。
苏晚的动作顿了顿,手里的布条却没停下。她轻轻将布条缠绕在男子渗血的胳膊上,打结时还特意避开伤口,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他伤得这么重,气息都快断了,总不能看着他死在镇口吧?再说,不是所有魔族都是坏人,不能单凭‘魔族’两个字,就否定一个人的性命。”
话音刚落,那男子突然睁开眼。他的瞳孔是极深的墨色,像淬了寒冰的黑曜石,扫过我时带着明显的警惕,仿佛我下一秒就会对他动手;可当他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时,眼底的冷意竟悄悄淡了几分,连周身紧绷的气息都松弛了些。苏晚被他看得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笑着从药箱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药:“你醒啦?这是我熬的疗伤药,加了止血的‘断红草’,你快喝了吧,能缓解伤口的疼痛。”
男子没说话,只是定定地看了苏晚几秒,然后伸出没受伤的手,接过药碗,仰头一饮而尽。药汁很苦,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我后来才知道,他叫夜宸,是魔族的少主。不久前魔族爆发内乱,他被亲兄弟陷害,不仅丢了兵权,还被追杀,一路带着重伤逃到人间,才在青川镇的老槐树下晕了过去。而苏晚,这个看似柔弱的小镇医女,从此成了他在冰冷人间唯一的牵挂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总能在青川镇看到他们的身影。苏晚每天天不亮就会去后山采草药——夜宸的伤需要一种叫“凝魂草”的稀有草药,这种草只生长在悬崖峭壁的石缝里,极难采摘,苏晚每次去都要背着竹篓爬很高的山,手上、胳膊上经常被荆棘划伤,渗出血珠。可她从不抱怨,每次采到凝魂草,都会像捡到宝贝似的,开开心心地跑回医馆,赶紧熬成药给夜宸喝。
有一次,我路过苏晚的医馆,看到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正给夜宸换药。阳光洒在她身上,把她浅青色的衣裙染成了暖金色。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夜宸胳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,眼神里满是心疼,语气带着点嗔怪: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?我不是跟你说过,伤口没好之前别乱动吗?现在又裂开了,得多疼啊。”
夜宸没说话,只是乖乖地坐着,任由苏晚为他拆旧布条、涂药膏、缠新布条。他的背挺得很直,却在苏晚的指尖碰到他皮肤时,悄悄绷紧了身体。我站在医馆门外,隐约看到他的耳尖红了——这个对外人冷漠至极、连魔族长老都敢顶撞的魔少主,在苏晚面前,竟像个听话的孩子,连一点脾气都没有。
而夜宸,虽然嘴上从不说关心的话,却总在默默守护苏晚。有一次,几个地痞流氓在医馆门口骚扰苏晚,他们喝醉了酒,堵在医馆门口,说要让苏晚“陪哥哥们喝几杯”,还伸手想拉苏晚的胳膊。苏晚吓得脸色发白,却还是鼓起勇气往后退,大声反驳:“你们别过来!我是医女,不是你们能随便欺负的!”
就在这时,一阵黑色的魔气突然从医馆里飘出来,像藤蔓般缠绕在地痞的脚边。地痞们低头看到黑色的魔气,瞬间清醒了大半,想起镇上关于“魔族伤人”的传闻,吓得尖叫一声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我躲在旁边的茶馆里,清清楚楚地看到夜宸站在医馆的窗边,眼底满是戾气,周身的魔气还未完全收敛——显然是他用魔气吓走了地痞。可当苏晚跑进医馆,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问他“是不是你帮了我”时,他却别过脸,故作冷淡地说:“我只是不想有人在医馆门口吵闹,影响我养伤。”
苏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,笑着点了点头,没拆穿他的谎言,只是转身走进厨房,给她煮了碗甜汤。看着他们一个嘴硬心软、一个温柔包容的互动,我心里暖暖的——原来所谓的“人魔殊途”,在真正的善意和在意面前,根本不算什么。
可好景不长,魔族的追兵还是找到了青川镇。那天下午,天空突然暗了下来,一群穿着黑衣的魔族出现在镇口,手里拿着锋利的魔刃,大声喊着“夜宸少主,跟我们回去!”。他们的声音很大,震得镇上的窗户都在晃,镇民们吓得纷纷关上门窗,不敢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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