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商金印在手,通往宫廷的道路便彻底畅通。内务府下达了第一道正式的采办文书,要求玉容斋于期限内,制备一批上用的“四季芬芳”香膏、十二色“玲珑”口脂以及二十匹“浮光锦”,用于赏赐宗室女眷及接待外邦使臣。
这是苏瑾成为皇商后的首桩正式差事,意义重大,不容有失。她亲自监督,动用了最好的原料,最精细的工艺,力求完美。然而,就在第一批香膏即将送入内府查验的前夕,负责此事的工坊管事面色惨白地跑来禀报:
“东家,不好了!那批‘春芳’香膏……味道……味道不对!”
苏瑾心中猛地一沉,立刻随他前往工坊。打开密封的瓷罐,一股原本应该清雅恬淡的兰芷香气,此刻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、令人不悦的酸涩之气!虽不明显,但对于追求极致的宫廷用度而言,已是致命的瑕疵!
“怎么回事?!”苏瑾声音冰冷,检查着原料记录和制作流程。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,并无差错。
“小的……小的也不知啊!”管事急得满头大汗,“原料都是严格查验过的,制作时也绝无外人靠近……”
苏瑾目光锐利地扫过工坊内每一个角落,最后停留在那批封装好的香膏上。她拿起一罐,仔细嗅闻,又用手指沾了一点细品,眉头紧锁。这异味……并非原料本身的问题,倒像是……某种极细微的、外来的污染?
“昨夜是谁最后当值?可有何异常?”她沉声问道。
当值的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哑巴夫妇,比划着表示一切正常,并未见任何人闯入。
苏瑾不再追问,她知道,能在她如此严密的监管下做手脚,对方手段必然极其高明且隐秘。这不是意外,而是精心策划的破坏!目的就是要让她这皇商首役便砸了招牌,失去内府信任!
“将所有这批香膏就地封存,一粒也不准流出!”苏瑾当机立断,“立刻启用备用原料,召集最可靠的人手,连夜重制!此事若泄露半句,严惩不贷!”
她必须争分夺秒,在交货期限前,补上这批合格的贡品。同时,她暗中吩咐小桃,动用那条独立的信息网络,秘密调查近日所有接触过这批香膏原料和半成品的人员,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杂役,也要一一排查。
就在玉容斋内部紧锣密鼓地补救之时,宫内的暗流也开始涌动。
这日,安阳郡主神色凝重地召苏瑾入府。
“苏瑾,你近日可曾得罪过长春宫的刘贵人?”郡主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长春宫?刘贵人?苏瑾心中疑惑,她与后宫嫔妃素无往来。“回郡主,民女从未与刘贵人有任何接触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安阳郡主蹙眉道,“母妃今日召我入宫说话,隐约提及,刘贵人近来似乎在皇后娘娘跟前,说了些关于玉容斋的闲话,虽未明指,但言语间似对你‘骤然显贵’、‘所献之物虽巧却恐根基不稳’颇有微词。虽未掀起大风浪,但此等言论若多了,终是不妙。”
苏瑾心中一凛。长春宫的刘贵人?她与此人毫无瓜葛,为何会突然发难?除非……是受人指使!联想到那批被破坏的香膏,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——四海商行或者说国舅爷的势力,其触角恐怕早已深入宫闱!他们正面竞争不过,便开始利用宫廷内部复杂的人事关系,对她进行围剿!
“多谢郡主提点。”苏瑾稳住心神,“民女行事坦荡,玉容斋根基是否稳固,时间自可证明。只是这背后暗箭,不得不防。”
“你能明白就好。”安阳郡主叹了口气,“宫内人心复杂,一言一行皆需谨慎。你如今身为皇商,看似风光,实则已身处漩涡中心,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,等着你出错。往后这贡品之事,需更加万分小心,绝不能出任何纰漏!”
苏瑾郑重应下。她知道,安阳郡主此言非虚。皇商的身份,让她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和地位,也将她彻底暴露在了权力斗争的最前沿。
回到玉容斋,小桃那边的调查也有了初步结果。经过层层筛查,最终锁定了一个负责清洗制作器皿的粗使婆子。这婆子平日沉默寡言,背景看似清白,但小桃的人发现,她前几日曾与一个在四海商行总号后巷摆摊的货郎有过短暂接触,并接受过对方给的几包“家乡特产”。
线索似乎指向了四海商行,但缺乏直接证据。那婆子被暗中控制起来审问,却一口咬定只是寻常乡亲往来,对香膏之事一问三不知。
苏瑾知道,即便查出是四海商行指使,没有铁证,也难以奈何对方,反而可能打草惊蛇。她按下此事,只将那婆子远远发卖,并再次加强了工坊的守卫与人员审查。
经过连夜赶工,合格的“春芳”香膏终于及时补上,与其他产品一并顺利通过了内府的查验,如期送入宫中。
首役虽有惊无险,却给苏瑾敲响了最严厉的警钟。四海商行及其背后势力的反扑,已经不再局限于商业层面和市井流言,而是升级为了更为阴险、更具破坏力的宫廷阴谋与内部渗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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