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,院子里,白衣少年与白袍少女一同坐在屋顶上,晒着皎洁似水的月光。
姬夜对身旁的苏小青问道,“苏姑娘,你刚刚说有事要跟我说,是什么事啊?”
“那个...”说到这,苏小青眼神不自觉的闪躲,脸上浮现一抹绯红,一时支支吾吾,说不出话来。
“嗯?”姬夜侧着脑袋,凑近了些,“到底怎么了?”
苏小青酝酿了很久,实在说不出口,只能换种表述的方式,“那个...是这样的,我有一个朋友,当然了,那个人不是我,你不要误会,是我的一个朋友!”她强调道。
“然后呢?”姬夜更懵圈了,挑了挑眉。
苏小青最后鼓足了勇气,一口气说道,“是这样的,她想知道,一个女孩子主动跟一个男孩子说...能不能娶她,这样会不会显得这个女孩子很掉价呀?”
噗,姬夜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“哎呀,你笑什么啊?”苏小青有些生气,脸唰的一下变得更红了,小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衣角,不敢直视他。
“好了好了,我不笑了。”随后姬夜正色道,“那当然不会啦,如果你的朋友和那个男孩子是互相真心喜欢,这种事情说出来,就是给大家商量的嘛,谁先提都一样。”
“真的?”苏小青看着他,眼睛都亮了起来,然后没来由的一把抱住了姬夜。
姬夜一时都愣住了,只感觉苏小青身上香香软软的,十分上头,许久才问道,“苏姑娘...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你不是说过...想靠近一个人,那就是...喜欢吗?我现在就是想和你贴贴。”苏小青觉得自己能说出这些羞耻的话,一时之间只感觉面红耳赤,心脏噗噗的跳着,于是脑袋在他怀里埋的更深了。
姬夜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,他问道,“苏姑娘,你说的那个朋友...不会就是你自己吧...?”
苏小青此时十分紧张,竟然被发现了,于是脚趾头都在用力,全身都紧绷着,轻声答应道,“嗯。”
不过,这件事情婉转的说了出来,大方承认之后,她倒是松了一口气,因为最难启齿的部分已经略过了,于是她松开了姬夜,还在傻傻的期待着答案,满心欢喜问道,“你是怎么猜到的?”
姬夜心想,这还不够明显吗?就算自己再迟钝,也该发现了吧,“因为很明显。”
苏小青嘟了嘟嘴,有些不可置信,喃喃道,“真的有这么明显...?”
“嗯,用自己的朋友来打掩护,这是一个比较常见的招数。”
苏小青摇了摇头,发现话题跑偏了,“不不不,这些都不是重点...重点是,你是怎么想的?”
姬夜一时沉默了,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,因为他刚刚确实是有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,可悲的是,他已经不知如何去面对了,“这个...可不是小事情,要不等以后再聊这个吧。”
苏小青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,她没想到,自己鼓起勇气主动向他提起这件事情,他竟然会是这个反应,心情一下子便跌落到了谷底,一脸诚恳道,“我没有在开玩笑,我是认真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认真的,但是...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草率了。”一向有主见的姬夜,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苏小青见他的回答竟是如此,扭过头,黯然神伤,“你知道,我从来不轻易这样对一个男人。”
明明是用尽了勇气,又怎会是草率二字就能概括的了呢,仅仅是只言片语,就像是有无数把的刀片搅动着她那脆弱的内心,可她只是强忍着。
“你不想娶我,与我成亲,是吗?”苏小青也不拐弯抹角,直接问道。
姬夜此时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剐,他试图挽留道,“不,苏姑娘,只是现在还未到时机,可否再给我些时日。”
“我只要你现在与我成亲,能不能做到?”苏小青依旧不依不饶,而且,她并不打算将自己与师父的赌约告诉他,若是输了,她就只能按照约定嫁给姜一,所以,她只为求一个答案。
姬夜内心十分忐忑纠结,但是他依旧保持着理性,有些事情,时机未到就是不能随便答应,“苏姑娘,我知道你的心意,只是对不起,暂时...不能。”
苏小青深吸了一口气,偷偷抹了把眼泪,为了挽回自己那最后仅剩的自尊心,她起身想要离去,失落道,“看来师父说的没错,承诺永远只是承诺...我输了。”对于这个结果,她从来都没有想过,以至于,她的大脑如今一片空白,她只觉得自己太天真了,或许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。
“青儿,别走。”姬夜拉住了她的手,挽留道。
“松开。”苏小青背对着他,此时的语气异常冷静,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打击,她那冷酷无情的一面又出现了,与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,这应该是她唯一的保护色了。
“我不。”姬夜死死攥着她的手,不肯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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