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嗡鸣声如同死神的低语,在寂静的病房里持续震荡,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末梢。韩淼握着那部如同烫手山芋的手机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屏幕上那串冰冷复杂的加密符号,像一只无形的眼睛,隔着千山万水,穿透病房的宁静,牢牢锁定了这里。
陈月安温婉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从容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旗袍的下摆,看向唐瑜。
唐瑜的目光锐利如冰锥,从病床上昏睡的女孩苍白的脸上移开,钉在韩淼手中不断震动的手机上。那嗡鸣声每响一下,她眼底的寒冰就厚一分。没有犹豫,她朝着韩淼,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。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——接。
韩淼深吸一口气,指尖划过屏幕,将手机举到耳边。几乎是接通的同时,一个冷静、清晰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感的女声透过听筒传了出来,用的是粤语,语速极快,每一个音节都如同精密的齿轮咬合:
「阿淼,我喺M国机场,准备登机。唐郁时点样?」 (阿淼,我在M国机场,准备登机。唐郁时怎么样?)
开门见山,没有丝毫寒暄,直奔主题,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压迫感。
韩淼立刻调整呼吸,同样用流利的粤语回应,声音沉稳,条理清晰,将肖晨的诊断和现状简洁扼要地汇报了一遍,重点强调了免疫系统紊乱和根基虚弱的判断:
「薛董。肖晨睇过,反覆低烧,血象显示病毒感染并发细菌感染,但免疫指标异常波动,波动幅度大,似系长期受外力压制後嘅剧烈反弹,身体根基虚损严重,恢复需时,依家仲未醒。」 (薛董。肖晨看过,反复低烧,血象显示病毒感染并发细菌感染,但免疫指标异常波动,波动幅度大,像是长期受外力压制后的剧烈反弹,身体根基虚损严重,恢复需时,现在还没醒。)
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只能听到机场背景里隐约的航班广播声。这沉默带着无形的重量,压得韩淼心头微沉。几秒钟后,薛影的声音再次响起,依旧是粤语,却带上了一丝极淡的、不易察觉的了然:
「原来你已经到咗医院。」 (原来你已经到了医院。)
轻飘飘的一句话,如同精准的探针,瞬间刺破了韩淼的防线。韩淼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,心头警铃大作!她这才意识到,薛影刚才那句“点样”(怎么样)并非单纯的询问病情,更是在试探她韩淼是否已经在杭城,是否已经第一时间掌握了唐郁时的状况!她下意识地汇报病情,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身在现场!这女人……套话的手段简直炉火纯青!
一股寒意顺着韩淼的脊背爬上来。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唐瑜和陈月安。唐瑜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冰冷的视线扫过韩淼,带着无声的质问和一丝“果然如此”的讥诮。陈月安则轻轻叹了口气,无奈地摇了摇头,显然也看穿了薛影的意图。三人心头都涌起一股被精准算计后的无语和寒意。
薛影似乎并不在意韩淼的沉默,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只是命令式地说道:
「电话俾唐瑜。」 (电话给唐瑜。)
韩淼如蒙大赦,立刻将手机递向唐瑜,仿佛递出去的不是通讯工具,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。
唐瑜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机,放到耳边。她没有立刻开口,冰冷的沉默通过电波传递过去。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几秒后,薛影的声音再次传来,依旧粤语,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:
「阿瑜,情况我知。肖晨嘅判断,我认同。」 (阿瑜,情况我知。肖晨的判断,我认同。)
唐瑜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和毫不掩饰的冰冷锋芒,同样是粤语,字字如冰珠砸落:
「认同?薛董喺M国都咁清楚肖晨嘅判断,消息真系灵通。」 (认同?薛董在M国都这么清楚肖晨的判断,消息真是灵通。) 这话直指韩淼被套话,讽刺意味十足。
薛影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,那笑声隔着电波都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:
「关心则乱,人之常情。阿瑜,讲正事。」 (关心则乱,人之常情。阿瑜,讲正事。)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韩淼的失误,语气陡然变得严肃,「找肖清,必须联系佢。免疫系统乱成咁,唔系普通病毒咁简单。我怀疑同佢脑入面个嘢有关。常规医疗顶唔住,要肖清出手,从根源切断干扰,先有可能真正恢复。」 (找肖清,必须联系她。免疫系统乱成这样,不是普通病毒那么简单。我怀疑和她脑子里那个东西有关。常规医疗顶不住,要肖清出手,从根源切断干扰,才有可能真正恢复。)
唐瑜的眼神骤然一缩。薛影的推测与她心中最深的忧虑不谋而合。那个该死的系统……它不仅是操控精神的毒瘤,更可能是导致这具身体被反复透支、如今根基崩溃的罪魁祸首。肖清,那个常年泡在顶尖实验室里、掌握着最前沿科技力量的疯子,确实是唯一有可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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