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大少爷,大小姐从昨晚到现在,一直都跪在外面。”
“你可看清楚了?”
“是的大少爷,千真万确。”
护卫之所以这般笃定,是因他可是盯了一晚上,苏雪翎确确实实跪了一整晚。
此刻,苏雪翎已经水痕满脸,浑身湿透。
清晨冷风徐徐吹过,对于瑟瑟发抖的她简直是雪上加霜。
她缩了缩肩膀,下意识往紫桃怀里靠了靠。
紫桃有些担心地低头看去,只见苏雪翎眼下两抹乌青十分显眼,令她本清秀的脸蛋略显憔悴,薄唇也几乎毫无血色。
“姑娘再坚持坚持,奴婢看那个护卫好像进去通报了。”
“是......是么......”
苏雪翎牙关发颤得厉害,话都说不全了:“那...那就好,我,我快成功了。”
她是快成功了。
因苏义文此刻正一脸惊诧,跟着护卫急匆匆朝大门口走去。
他一边迈着步子,心里一边打鼓:“苏雪翎是不是又要起什么幺蛾子,竟然能跪一夜。”
“难不成她是真心想道歉?”
“那又为何会忽然良心发现,她莫非受了什么刺激?”
思来想去间,他来到了大门口。
“吱呀——”
伴随着开门声响起,映入苏义文眼帘的,是苏雪翎憔悴不堪的脸,以及她被淋成落汤鸡的瘦弱小身板。
“这......”
苏义文惊愕得嘴巴半天没合上,扶着门框不知该说什么。
苏雪翎这会儿听到声音也抬起头,当看到门口一脸愕然的苏义文时,深陷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光亮,瞬间觉得不冷了。
她喜出望外地从地上爬起来,挪着有些僵硬的双腿,步履蹒跚地走到苏义文面前。
随后又是“咔嚓”一跪,让本就张口结舌的苏义文倒吸一口气,差点没跳起来。
苏雪翎见此不以为意,继续走她的赔礼流程:“大哥,过去都是雪翎的错,是雪翎年幼无知,粗鄙无礼,冲撞您和大嫂,还令大嫂的身体受损,实在罪该万死!”
说着,她将怀中的砚台举过头顶,敬重道:“这是雪翎好不容易得来的御赐端砚,还请大哥笑纳!”
“御赐......端砚......”
苏义文显然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,他下意识重复着苏雪翎的话,目光移到了苏雪翎小手之上的端砚上。
苏义文苦读多年,对砚台情有独钟。
他收藏砚台就和苏义锋收藏刀剑一般,也算行家了。
故这砚台是什么成色,他一看便知。
面前的砚台,精致厚重,一看就是顶级的上品,确实像御赐的......
“苏雪翎,你究竟有何目的?”
苏义文的确很喜欢眼前的砚台,却并没有收的意思。
他垂下冷眼,盯着苏雪翎青白相间的脸质问道:“跪下赔罪,并不像你的作风。”
苏雪翎早就预想到苏义文会怀疑,倒也不在意,而是继续不紧不慢道:“大哥,您身在刑部多年,阅人无数,难道就没见过有人一夜之间悔过的吗?”
“这倒是有,这些人往往都是经历大起大落之后,才有这般觉悟。”
苏义文认真回答着,忽而语气一转,讽刺地看着苏雪翎:“但,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也是。”
“呃......”
苏雪翎抽了抽嘴角,深觉这位长相温润如玉的大哥,其实是个毒舌来的。
“呵呵,大哥说笑了,雪翎当然不是了,雪翎只是大病了一场而已。”
“大病一场?”
“对,雪翎病入膏肓,在鬼门关弥留之际,忽然醒悟了。”
苏雪翎腹里空空,一夜未眠,此刻却口若悬河,越说越来劲:“雪翎对于曾经因脑袋糊涂,所犯下的各种罪行十分悔恨。”
“爹娘和哥哥们都如此心善包容,我真的千不该万不该伤害你们,而最不应该伤的,还是大嫂。”
“大嫂因为我,如今郁结在心,实在令我寝食难安。”
苏义文听到这,眼眶不禁有些红。
倒不是被苏雪翎说动了,而是默默心疼自己的妻子:“你既然明白慧君是因你才如此颓唐,那你就应明白,无论你如何赔罪都无用。”
“身体已经造成的伤害,再怎样弥补都无法回到最初。”
“大哥,能,能回到最初!”
苏雪翎一脸自信,心想老子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啊。
她得意道:“雪翎已经找到可以调理大嫂身体的方子了,大哥不要灰心啊!”
“你休要胡说了,快回去吧,以后不要再来了。”
“不,大哥你等等!”
苏雪翎见苏义文转身要回去,急得放下端砚,就要爬起来。
却在双脚着地的那刻,突然眼前一黑,随后“扑通”一声,重重倒了下去。
“姑娘!!”
“姑娘你醒醒啊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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