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电话,陈拙拦了辆出租车,报上市博物馆的地址。
路上,他满脑子都是三叔说的“壁画睁眼睛”——那些壁画他有印象,上周博物馆搞文物普查,从郊区一座唐代古墓里移过来的,跟北宋疑冢八竿子打不着,怎么会突然出问题?难道是刘哥的同伙搞的鬼?还是……王元宝的煞气没散干净?
越想越乱,胸口的青铜咒符烫得更明显了,像是在提醒他,危险比他想的更严重。
出租车到博物馆门口时,老河已经到了,手里提着一个布包,里面鼓鼓囊囊的,显然装满了驱煞的东西。三叔也在,站在博物馆门口的台阶上,脸色发白,旁边还站着几个警察,正在维持秩序,不少路人围在警戒线外探头探脑,议论纷纷。
“小拙,你可来了!”三叔看到他,赶紧走下来,“张警官在里面等着呢,那壁画在西馆的文物修复室,现在没人敢靠近,里面的煞气太重,进去的人都说头晕恶心。”
老河也凑过来,打开布包,拿出艾草和糯米:“我把家伙都带来了,还有我爸留下的驱煞符,等会儿要是真有邪祟,咱们就用这个镇!”
陈拙点点头,跟着三叔和老河走进博物馆。馆内很安静,只有工作人员匆匆走动的脚步声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,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——和北宋疑冢里的腐臭味很像,却又更淡,更诡异。
西馆的文物修复室门口围了不少人,张警官也在,看到陈拙他们,赶紧迎上来:“小陈,你们可来了!里面的情况很不对劲,我让技术人员拍了照片,你们先看看。”
他拿出手机,点开照片——照片里是一幅唐代壁画,画的是仕女赏花图,可原本空白的仕女眼眶里,却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,像血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流,更吓人的是,那些液体在眼眶里聚成了两个黑点,像活人眼睛一样,直勾勾地盯着镜头,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血吧?”老河的声音有点发颤,“会不会是颜料氧化,渗出来的东西?”
“不是!”张警官摇摇头,脸色凝重,“技术人员检测过了,那液体里有血细胞,是真的血!而且……刚才有个工作人员说,他看到壁画上的仕女,眼睛动了一下,还朝他眨了眨眼!”
陈拙的后颈更紧了,胸口的青铜咒符像是要烧起来一样。他深吸一口气,握紧手里的镇魂匕:“我进去看看,你们在外面等着,要是有危险,我喊你们。”
“不行!我跟你一起去!”老河立刻说道,拿起一把艾草,“你一个人进去太危险,我跟你一起,能帮你搭把手。”
三叔也点点头:“我也进去,我懂点驱煞的法子,能帮你看着点。”
张警官没拦着,只是叮嘱道:“你们小心点,里面有监控,我们在外面看着,有情况随时联系。”
三人推开修复室的门,一股腥气扑面而来,比外面浓了好几倍。修复室很大,中间的工作台上铺着几块壁画,其中一块就是那幅仕女赏花图,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那里,眼眶里的血还在慢慢渗出,顺着工作台往下滴,在地上积了一小滩,暗红色的,看起来格外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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