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喧闹持续了很久,红姨从威逼到利诱,嗓子都快喊哑了,院门就是不开。
最后,只听见红姨恨恨地跺了跺脚。
“行!你厉害!有钱不赚王八蛋!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!”
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世界,终于清净了。
安颜从被子里探出头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搞定。
想让她当免费的厨娘?门儿都没有。
这螺蛳粉,是她在这异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钱,是她撬动财富杠杆的支点。
她要找的,是一个真正的合作伙伴。
一个有钱,有势,最重要的是,有商业头脑的合作伙伴。
春日楼不在考虑范围,毕竟总有一天她要离开这里的。
安颜的脑海里,浮现出一张妖孽般的俊脸,和那人眼尾勾人的泪痣。
陆绥。
京城第一“玉面财神”。
只有把这位大金主拉下水,她的螺蛳粉帝国,才能正式起航。
至于谈判的筹码嘛……
安颜想起了春桃被辣得眼泪汪汪的样子,嘿嘿一笑。
那锅还没来得及熬的红油,就是她最后的王牌。
想着想着,困意如潮水般涌来。
安颜打了个哈欠,沉沉睡去。
梦里,全是红彤彤的钞票,上面还飘着一层香喷喷的红油。
她睡得香甜,浑然不知,因为她的一碗粉,今夜的京城,注定有无数人要彻夜难眠了。
摄政王府的书房,静得能听见烛火偶尔爆开的细碎声响。
空气里,还固执地残留着奇特而霸道的味道。
酸、辣、鲜,三种味道蛮横地纠缠在一起,非但不显得冲突,反而勾得人心里发痒,口中生津。
时近渊半倚在铺着整张白虎皮的太师椅上,玄色的宽大锦袍上,用金线密密地绣着繁复的云纹,烛光照在上头,那光泽像是流动的熔金,暗沉而华贵。
他面前的紫檀木长案上,只放着一只空空如也的白瓷碗。
碗壁光洁,被他用调羹刮得干干净净,连一滴汤汁都没剩下。
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跪在下方,不带任何情绪地汇报着春日楼今夜那场由一碗粉引发的骚动。
“……红姨将那锅汤和米粉都端去了前院,免费赠予客人品尝,一时间,满座哗然。”
“如今‘螺蛳粉’三字,已在今夜赴宴的权贵口中传开。”
时近渊没有出声。
他修长的手指,有些懒散地拿起那只空碗,指腹在尚有余温的碗沿上轻轻摩挲。
触感温润,像上好的暖玉。
他的脑海里,却浮现出另一份卷宗上,对那个名叫安颜的姑娘的寥寥几笔描述。
过去花魁李月荷偷偷生下,一直养在春日楼,年十三,体胖,性憨,嗜吃。
简单直白,像是在描述一只没什么威胁、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宠物。
可那个敢当街碰瓷谢无妄,把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将军气得黑着脸给她牵了一路马的,是她。
做出这碗味道霸道得近乎蛮横,让他破例用了宵夜的食物的,也是她。
时近渊的嘴角,溢出一声轻笑。
有点意思。
这京城里的女人,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往谁跟前凑,用的手段无非那些,他看都看腻了。
这个胖丫头倒好。
不声不响,先用一碗粉,把他的胃给拿捏住了。
暗卫的汇报还在继续:“……安颜姑娘称,此粉乃她心血之作,耗费巨大,今夜之后,便不再做了。”
时近渊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他缓缓抬起眼。
他的声音不高,甚至称得上温和,但跪在地上的暗卫却整个身体都绷紧了,头垂得更低。
不再做了?
那怎么行。
他才刚觉得有点意思。
“倒也对,”时近渊像是在自言自语,手指又在碗沿上轻轻敲了敲,发出“叩”的一声轻响,“能做出这样的吃食,难怪能把自己养得那么……圆润。”
他的脑中,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个胖乎乎的姑娘,正趴在灶台边,一边伸着舌头眼巴巴地望着锅里,一边趁人不注意,飞快地偷吃东西的娇憨模样。
过去那个卷宗里傻乎乎的胖妞,和现在这个会耍心机、厨艺惊人的小胖狐狸,影子渐渐重合。
似乎,后者更有趣一些。
时近渊放下碗,碗底与紫檀木桌面碰撞,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,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。
“春日楼那边的人,不必撤了。”
他淡淡吩咐。
“她的一举一动,事无巨细,都报上来。”
“是。”
暗卫领命,身影一闪,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房间的阴影里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书房里重归寂静。
时近渊的目光,重新落在那只空碗上。
他想,明天是不是该找个什么由头,去春日楼“偶遇”一下这位……厨艺惊人的安颜姑娘。
毕竟,这碗粉,只有第一碗怎么够。
天还没亮透,安颜的房门就被人拍得山响。
“砰!砰!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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