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……
时近渊眼底的笑意渐渐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捕猎者特有的敏锐和寒意。
“体型庞大……裹着被子……”
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“笃、笃”的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桑礼那个废物跑不远。
这王府里,能藏人的地方不多。
最危险的地方,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而一个二百五十斤的胖子,和一床巨大的被子……
这组合,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像是一个完美的藏身洞呢?
“有意思。”
时近渊站起身,宽大的玄色衣袖垂落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,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院落,落在了那个偏僻的客院上。
“王爷,要不要属下再去搜一次?”统领试探着问道。
“不必。”
时近渊淡淡地开口,“若是人在那里,你再去,也不过是多送几个人头罢了。”
桑礼的刀,不是这群废物能挡得住的。
而且,那个安颜……
如果是被挟持也就罢了。
如果是自愿的……
时近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。
那就更有趣了。
一个敢在老虎眼皮子底下养狼的猪,到底是蠢,还是……深藏不露?
“传令下去,撤掉客院周围的暗哨。”
时近渊转过身,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和漫不经心,“把路给他们让开。”
统领一愣,“王爷,这是为何?若是放跑了刺客……”
“本王做事,需要向你解释?”
时近渊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。
统领瞬间噤若寒蝉,“属下不敢!属下这就去办!”
等人退下后,时近渊重新坐回椅子上。
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画像。
画像上画的不是别人,正是那个在街头挡着谢无妄路,笑得一脸花痴的胖姑娘。
画师的技艺很高超,将那身肥肉和那双被肉挤没的眼睛画得惟妙惟肖。
时近渊看着画像,指尖在“安颜”那张大脸上轻轻划过。
“安颜……”
“本王倒要看看,你这身肉底下,到底藏了多少秘密。”
“要是让本王失望了……”
“就把你做成红烧肉,喂狗。”
……
这一觉,安颜睡得极不安稳。
她像是陷在一团厚重又黏腻的棉花里,脑子昏沉,四肢也沉。
梦里全是时近渊那张放大的人脸,还有他手里那枚转个不停的墨玉扳指。
不知过了多久,身侧那点微弱的热源,消失了。
原本被另一个人的体温烘得暖洋洋的被窝,有了一丝凉意。
安颜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了一下。
走了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她那睡到宕机的脑子还没来得及处理,身体的求生本能已经先一步接管了行动。
她缓缓睁开眼。
屋里很暗,只有一点点月光从窗格的缝隙里挤进来,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。
床的另一半,空了。
房门虚掩着,一道细长的缝隙里,透出院中更加清冷的月色。
安颜的心跳,漏了一拍。
她几乎没有思考,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来。二百五十斤的身体,落在地上时,发出了极其轻微的一声闷响。
她顾不上穿鞋,赤着脚一步一步,极其缓慢地挪到门边。
她将眼睛贴在门缝上,小心翼翼地往外看。
院子里,站着两个人。
一个是桑礼,他一身黑衣,几乎要融进夜色里,只有那张铁面具在月光下泛着一点无机质的冷光。
而他对面,站着另一个人。
那人一身白衣,在清冷的月色下,白得像新雪,干净得不染尘埃。他头戴一顶宽大的竹编斗笠,白色的纱幔垂下,遮住了他的容貌,只随着夜风轻轻飘动。
是他。
是那个在林子里救了她,又把她送回城里的“师父”。
闻听白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在摄政王府?
闻听白此行,确实是为安颜而来。
谢无妄一封信送至华剑宗,语焉不详地问他,何时收了个胖得惊天动地的徒弟,还把毕生经商绝学都传了下去。
闻听白这才知道,那个在林子里胡搅蛮缠的姑娘,竟真的单方面把他当师父了,还在外面打着他的旗号招摇。
他本不欲理会,可不知为何,那张胖乎乎却写满鲜活生命力的脸,总在他眼前晃。
鬼使神差地,他就来了。
院中两人只是无声对峙,没有杀气,也没有交谈。
他们既非朋友,也非敌人,只是两个站在各自领域顶端的人,在夜色中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审视。
可安颜不懂这些。
她的脑子里,此刻只有一个念头。
这可是她单方面认定的、武功天下第一的金大腿师父啊!
不过,这俩人怎么会凑到一块儿?
就在安颜想不明白的时候,闻听白脱下外衣,抬起手。
动作行云流水,却不是拔剑。
安颜眼睁睁地看着那件雪白的外衣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,轻飘飘地从闻听白身上脱离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小胖妞在青楼,大佬们全是裙下臣请大家收藏:(m.2yq.org)小胖妞在青楼,大佬们全是裙下臣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