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妄脸上的嘲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,就僵住了。
他猛地意识到,云榭这老狐狸,又在挖坑了!
安颜心里也是咯噔一下。
好家伙,高端局就是不一样,开场白都是送命题。
不过……
云榭不说还好,他这么一说,安颜反倒觉得,自己这步棋走对了!
敌人的敌人,就是朋友!
这话简直是至理名言!
她和时近渊那疯子,现在就是纯粹的阶级矛盾,是剥削与反剥削的斗争!
云榭和时近渊是政敌。
这不正好凑成一对,可以组团刷大BOSS吗?
安颜瞬间觉得自己思路清晰了,腰杆都挺直了。
她迎上云榭探究的视线,脸上挂着无比真诚的笑容。
“太傅大人说得对。”
安颜答得干脆利落,没有半点犹豫。
“敌人的敌人,就是朋友。”
她就是要告诉他,我找你,就是为了搞时近渊,咱们目标一致,可以合作。
云榭看着她这副坦荡得近乎无赖的样子,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,终于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。
这笑意很浅,却让他那张病弱清冷的脸,多了几分人气。
“安颜姑娘倒是坦诚。”
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,目的已经达到。
他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浮沫,话锋却轻轻一转。
“既然如此,我倒宁愿希望,姑娘能有几分,是信我这个人的。”
这话说的,轻飘飘的,却又像一根看不见的线,缠了上来。
谢无妄在旁边听得直皱眉。
云榭这老狐狸最擅长玩这套,三言两语就把人绕进去,让你心甘情愿地替他办事,还觉得是他给了你天大的恩情。
他急得不行,正想开口戳穿云榭的真面目,却见安颜已经笑嘻嘻地点了点头。
“当然,当然!”
“我当然是信太傅大人的!”
“太傅大人一看就是品格高洁的正人君子,跟外面那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粗人,完全不一样!”
安颜一边说,一边还意有所指地瞟了谢无妄一眼。
谢无妄:“……”
他感觉自己的拳头,又硬了。
云榭看着安颜,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。
他将目光转向一旁快要憋出内伤的谢无妄,声音依旧不疾不徐,“小将军似乎对我有很深的误解。”
“误解?”
谢无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抱着胳膊,整个人往后一靠,椅子腿在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云榭,你少来这套。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,比你喝的药都多。”
他扭头,瞪着安颜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。
“你还真信他是什么正人君子?我告诉你,京城里最不能信的两个人,一个时近渊,另一个就是他!”
“一个是真疯,一个是一肚子坏水。没一个好东西!”
谢无妄这番话,说得是斩钉截铁,气势汹汹。
安颜眨了眨眼,捧着茶杯,没说话。
她觉得谢无妄这话,说对了一半。
时近渊确实是疯。
但云榭……她现在需要他,所以他暂时必须是个好人。
云榭对谢无妄的指控充耳不闻,他只是看着安颜,将话题拉了回来。
“既然安颜姑娘如此坦诚,那我们,不妨也开诚布公地谈一谈。”
他伸手,从棋盒里拈起一枚黑子,轻轻放在棋盘的一个空位上。
“安颜姑娘想知道,春日楼的幕后之人是谁,对吗?”
来了。
正题来了。
安颜立刻坐直了身子,连手里的茶杯都放下了。
“还请太傅大人指点迷津。”
“指点谈不上。”
云榭的声音很轻。
“我只是确认一下姑娘的猜测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安颜的脸上,清晰地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“安颜姑娘觉得,摄政王拿着你的卖身契,有两种可能。”
“一,他就是春日楼的主人。”
“二,他用强权从真正的主人手里,夺走了你的卖身契。”
安颜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这人不仅看懂了她那狗爬一样的字,还把她的心思分析得透透的。
“是。”
安颜点头承认。
旁边的谢无妄也安静了下来,他皱着眉,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
云榭笑了。
那笑意很淡,却像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,让这片竹林的宁静,起了波澜。
“安颜姑娘,你猜对了。”他说。
“春日楼,是摄政王的产业。”
“从一开始,就是。”
水榭里,有那么一瞬间的死寂。
安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。
她脑子里嗡的一声,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敲了一下。
什么玩意儿?
搞了半天,春日楼是时近渊开的?
那她之前搞的那些事,影子舞,唱神曲,花魁大选出点子……全都是在给时近渊打工?
她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螺蛳粉,跟陆绥谈下来的生意,将来赚的钱,大头都要流进时近渊那个疯子的口袋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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