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茵跟着涂山璟坐上马车时,指尖还带着点紧张的发烫——这可是她来涂山府小半年,头一回踏出府门。
车帘刚落下半寸,她就忍不住悄悄掀开一角,鼻尖先嗅到了青丘山特有的草木清香,再抬眼,漫山的翠绿顺着蜿蜒的山道铺展开,偶有几只彩蝶掠过,翅膀上的光斑落在车帘上,晃得她那双杏眼愈发清亮。
她生得本就是标准的美人胚子,眉如远山含黛,哪怕只是安静坐着,也自带一种明艳的灵气。
此刻因着兴奋,她轻轻晃着脚,转头看向涂山璟时,眼底盛着细碎的光:“公子,你看那片林子!风一吹都带着甜味儿,比府里后院的老槐树好看多啦!”
涂山璟坐在对面,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角,听着她软糯的声音,清冷的眉眼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却跟着她的指尖,落在了窗外的绿意里。
马车刚驶进青丘镇,喧闹声就像潮水般涌了进来。
糖画摊前围着一群孩童,金黄的糖丝在阳光下拉出亮晶晶的线;首饰铺的银铃叮咚作响,掌柜的正笑着给客人展示新打的银簪;还有挑着担子的小贩,吆喝着“新鲜的梅子”,声音脆生生的。
阿茵扒着车帘看呆了,连涂山璟起身进珠宝铺时,她都还恋恋不舍地盯着街上提着灯笼的人群,小声跟系统嘀咕:“这也太热闹了吧,比我老家的庙会还好玩!”
等涂山璟处理完生意出来,就见小姑娘还站在门口,身姿纤俏地立着,脑袋一点一点地跟着街上的人流转,夕阳落在她发间的珠花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,连他走到身边都没察觉。
直到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阿茵才猛地回头,眼里还沾着没褪去的雀跃:“公子!他们都提着灯笼,是有什么节日吗?”
“今日是青丘的七月节。”
涂山璟话音刚落,阿茵突然拽住他的衣袖,指尖指向不远处的高台——台上挂着一盏足有半人高的九尾狐灯笼,雪白的狐毛绣得栩栩如生,灯笼穗子随风轻轻晃着,看得人移不开眼。
“公子你看!九尾狐灯笼!对诗就能得!”她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,不等涂山璟反应,已经踮着脚朝台上喊:“我来!我来!”
周围的人被她这股活泼劲儿吸引,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。
有人忍不住小声赞叹:“这姑娘长得真标致,眉眼生得太周正了!”
也有人好奇地打量:“看着面生,是哪家的小姐?”
阿茵没听见这些议论,只攥着衣角,满心都是“高考语文135分,对诗还不是手到擒来”的自信,连系统都在脑海里飘了句“宿主加油,争取靠才华刷好感”。
可当台上的人放下素帛,阿茵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。
素帛上的字,笔画弯弯曲曲,她盯着那些“鬼画符”看了半天,一个都不认识!刚才的自信像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瘪了下去,手心悄悄冒了汗,连耳尖都开始泛粉。
周围的窃笑声渐渐传了过来:“原来不识字啊?”
“长得好看有什么用,这不是瞎凑热闹吗?”
“哎,难怪敢上来,原来是不知道题目写的啥!”
那些话像小石子一样砸在心上,阿茵咬着下唇,窘迫地低下头,手指紧紧攥着裙摆,直到看见涂山璟的鞋尖停在自己面前,才小声抬起头,眼里带着点委屈:“公子…你能念给我听听吗?”
涂山璟听见那些议论时,眉头已经微微蹙起。
他往前踏了半步,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那些打量的目光,再看向阿茵时,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:“碧涧流香细。”
熟悉的五言句式入耳,阿茵的眼睛倏地亮了!刚才的窘迫一扫而空,她挺直脊背,清脆地报出下联:“青峰衔月明!”
台上的人先是一愣,随即拍着手叫好:“好!上联写涧水低流、暗香浮动,下联以青峰高耸、明月悬空呼应,一低一高,一近一远,恰好构成一幅完整的山水画卷!姑娘对得妙啊!”
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变成了赞叹,阿茵偷偷松了口气,还不忘跟狐狐嘚瑟:“看见没,关键时刻还得靠我这语文功底!”狐狐翻了个白眼,没接话。
第二句诗,涂山璟刚念出“松窗待鹤至”,阿茵几乎没怎么想,就接了“苔径扫云归”。
台上的人眼睛越发明亮:“上联‘待鹤’显隐者高洁,下联‘扫云’喻超然物外,整体意境淡泊出尘,姑娘果然有才华!”
到了最后一题,涂山璟看着她眼底的光,眼神里多了丝好奇,缓缓念出:“千年往事樽前月。”
阿茵歪着脑袋想了两秒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突然眼睛一亮,拍手道:“万里山河笔下风!”
“好一个‘笔下风’!”台上的人拍案叫绝,“上联举杯对月、追忆千古,有历史沧桑感;下联提笔描画、吞吐山河,又显开阔气象,一收一放,韵味十足!这九尾狐灯笼,归姑娘了!”
阿茵接过灯笼,指尖触到绢面的温度,心里甜滋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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