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的地牢里,霉味与铁锈味交织着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。
数十间狭小的牢房并排延伸,每一间都挤着三四个身着破烂灰衣的少女。
她们纤细的脚踝与手腕被粗重的铁链牢牢锁住,铁链一端钉在墙根的铁环上,拖拽时会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刺耳声响,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瘆人。
这些少女的来历各不相同,有的是幼时在街边被人贩子掳走,从此与家人断了联系;
有的是被走投无路的父母用几百枚玉币卖给了这里的主人,连最后一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。
她们从记事起就没见过阳光,唯一的“任务”就是在隔壁阴冷的练武场里日复一日地练武——扎马步到双腿发抖也不能停,舞剑到虎口开裂还得继续,稍有懈怠,监工的皮鞭就会狠狠抽在背上,留下一道道渗血的红痕。
而比皮鞭更可怕的是“淘汰”,练得最慢、力道最弱的那个,总会在某个深夜被拖出去,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牢房里。
没人敢问她们去了哪里,只知道“练不好就会死”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。
可就算熬过了残酷的训练,练得一身好武艺,等待她们的也不是生路。
主人培养她们,不过是为了让她们去地下赌场厮杀——要么把对手打死,要么被对手打死,每一场厮杀的胜负,都成了主人赌桌上的筹码、钱袋里的银钱。
而在不用厮杀的日子里,她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保证。
每天送来的“饭”,是一桶飘着几粒米糠的清水,浑浊得能看见桶底的泥沙,喝进嘴里只有寡淡的涩味。
只有偶尔主人赢了大钱、心情大好时,才会赏下一小筐粗糠,少女们会像抢救命粮一样扑过去,双手抓着粗糠往嘴里塞,连落在地上的碎屑都要舔干净。
饥饿是这里永恒的折磨。
有时实在饿得发狂,她们会用指甲去抠牢房的石墙,想找些能下咽的泥土,指尖被磨得鲜血淋漓,地上、墙根处满是一道道干涸的血痕,那是她们在绝望中挣扎的痕迹。
铁链锁得住她们的身体,却锁不住对饱腹的渴望,更锁不住对活下去的微弱期盼。
可这份期盼,早已被日复一日的残酷,磨得快要消失殆尽。
——
冠礼的礼乐余音尚在博父国王城上空萦绕,国王巨岳的赏赐便已随着内侍的高声宣唱,落在了他面前。
那是城郊一座占地百亩的宅邸,朱漆大门上雕着饕餮纹,门前两尊石麒麟气势凛然,更不必说随宅邸一同送来的木箱。
打开时,满箱的玉币泛着温润白光,还有数十件雕琢精美的玉石玉器,
“儿臣谢父王恩典。”巨昊双手接过大印,眼底掠过一丝沉毅。
三日后,巨昊便带着心腹侍从搬出王宫,他已开始暗中调度资源,一张属于他的势力网,正悄然铺开。
这日黄昏,巨昊换上一身便服,带着两个护卫,绕到了王城最偏僻的南城。
这里藏着一座隐秘的地下城,入口伪装成破败的酒肆,掀开后厨的石板,潮湿的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地下城深处是座环形死斗场,石阶上坐满了衣着华贵却面色漠然的贵族,他们手中攥着赌票,目光死死盯着场中——那里没有凶猛的妖兽,只有一群身着粗布短打的女子。
铁栅栏缓缓落下,十名女子手持短刀,在观众的哄笑声中被迫对峙。半月一场厮杀,最后活下来的那个,才能得到一口饱腹的粗粮。
巨昊已来此三次,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上:那女子约莫十六七岁,左臂有道狰狞的旧疤,却比旁人更冷静。
她从不出手争抢,只在对手缠斗疲惫时,才骤然出刀,每一次劈砍都精准狠辣,眼中没有丝毫怯懦,只有一种“必须活下去”的坚韧。
今夜的厮杀格外惨烈,最后只剩那女子与另一个身形粗壮的女子对峙。
对方挥刀直劈她面门,她却猛地矮身,短刀从对方肋下刺入,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半分迟疑。
当对方的尸体重重倒地,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喝彩与赌赢的欢呼,女子拄着刀站起身,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落,像一株在石缝中倔强生长的野草。
“那个人,我买了。”巨昊的声音不高,却让身旁正清点赌资的场主瞬间僵住。
场主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,脸上的谄媚立刻堆了起来,忙不迭地躬身:“是!是三王子殿下!小人这就去办!”
他一路小跑冲到场边,对着护卫高声喊道:“快!把她带上来!这位贵人要赎她!”
铁栅栏打开,女子被带到巨昊面前。
她抬起头,沾满血污的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,双手紧握成拳,似乎还在警惕这突如其来的“好运”。
画面外,涂山璟这才看清女子的模样——竟是阿茵!当他视线扫过与自己面容无二的巨昊,再落回那张与阿茵分毫不差的脸上,瞳孔骤然紧缩,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:“难道,这,这是我和阿茵的前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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