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青丘的马车晃晃悠悠,车窗外的景致掠成模糊的绿影。
阿茵支着下巴望着窗,忽然眼睛一亮,像发现了藏在叶间的萤火虫,指尖都跟着蜷了蜷。
“狐狐狐狐!快出来!”她在心里急吼吼地喊,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。
“哎哟喂,宿主你这嗓门,差点震碎统统的耳膜!肿么了肿么了,天塌下来了?”狐狐带着点刚被吵醒的含糊,又透着股夸张的疑惑,声音软乎乎地撞进她脑海。
“我有新思路了!”阿茵在心里刻意压低了声线,却藏不住尾音的上扬:
“你想啊,我们不能直接救公子,那要是我保证夫人不死,是不是后面那些糟心事就不会发生了?”
“额…”狐狐顿了两秒,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“宿主!你这脑袋瓜是突然开了光吧?还真是这么个理儿!你没碰涂山璟那摊子事,就是单纯保夫人活命,这压根不算违规影响剧情啊!”
阿茵忍不住弯起嘴角,鼻尖轻轻一翘,在心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:
“哇,我也太聪明了吧!简直要佩服我自己了,怎么能想出这么妙的法子!”
“打住打住,先别臭屁。”狐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,带着点促狭的调侃:
“不过宿主,你该不会打算一直靠放血保夫人吧?再放下去,你这小身板可得先倒咯。”
笑容瞬间垮了垮,阿茵又飞快皱起眉,转瞬眼神一凛,拍板道:“那也总比公子受折磨强!大不了,我多吃点补血的!
这样,狐狐,我们做两手打算——先想办法弄到情人蛊,再稳稳保住夫人性命!”
她这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盘算,脸上表情也跟着起起落落:一会儿皱着眉抿嘴,像在跟难题较劲;一会儿又眉梢弯弯,笑得眼尾都泛着甜。
对面的涂山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目光里漾着温润的笑意,带着几分好奇,却没有半分打扰。
阿茵猛地察觉到那道专注的视线,心头一跳,像被抓住偷糖的小孩,慌忙抬眸望去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她下意识想躲开,涂山璟却没有移开目光,声音温柔得像浸了温水:
“是累了吗?一路上都没见你说话,脸色也轻了些。”
“没有没有!我不累的,公子!”阿茵连忙摆手,耳朵尖悄悄泛起热意,生怕自己刚才的傻样子被看了去。
她急着找些事掩饰慌乱,瞥见桌上的茶壶,连忙起身:“公子,我给您倒茶!”
她的手刚碰到茶壶柄,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按住。
阿茵愣了一下,抬眼便见涂山璟眸中盛着浅浅的笑意,他没说话,只是拿起茶壶,动作优雅地倒了两杯茶,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,指尖擦过她的杯沿。
“多谢公子。”阿茵连忙收回手,指尖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,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茶水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,却没压下心底悄悄冒头的甜。
夜色如墨,将涂山氏的庭院晕染得静谧深沉,阿茵回房后独自泡进洒满花瓣的浴桶中。
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,连日来奔波与疲惫汹涌而至,体内灵力突然不受控地翻涌乱窜,她眼前一黑,便直直晕了过去。
书房内,烛火摇曳,映得涂山璟的面容半明半暗。
他端坐于案前,目光落在跪地的兰香身上,没有半分波澜,唯有周身萦绕的气息,比往日沉了几分。
静夜立在他身侧,眉头微蹙,看向兰香的眼神复杂——既有旧识的不忍,更有对其行径的不齿。
“兰香,”涂山璟率先开口,声音依旧温和,像秋日里拂过湖面的风,听不出怒意:
“你自小跟在我身边伺候,我一直把你当成家人看待。”
这话落音,兰香的身子猛地一颤,伏在地上连连磕头,声音带着哭腔:
“公子,公子恕罪!求公子原谅兰香!不是奴婢的本意,是老夫人,是老夫人逼奴婢做的啊!奴婢不敢违逆老夫人…”
涂山璟缓缓阖上眼,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,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。
再睁眼时,那双温润的眸子里已无半分温情,只剩一片清明的冷冽,语气也沉了下来,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:
“兰香,我会让人给你准备足够的银钱,你收拾好行囊,归家去吧。”
“公子!”兰香猛地抬头,泪水糊满了脸颊,语气里满是哀求:
“奴婢知错了!奴婢真的知错了!奴婢从小就跟着公子,府里的人都知道,公子以前还打趣奴婢们是‘静夜幽兰香’,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,求公子留下奴婢!”
他静静地看着她,没有丝毫动容,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声音平稳却带着千斤重量:“我意已决,不必多说。”顿了顿,他看向静夜,“带她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静夜应道,上前扶起仍在啜泣的兰香。
兰香脚步踉跄,回头望着涂山璟的背影,终究还是被带了出去。
书房内重归寂静,涂山璟抬手揉了揉眉心,方才的冷意褪去些许,只剩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,但眼底的清明与果决,却未曾消减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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