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俊男在《资本笔记》写下终极结论的消息,杨建国早已知晓,他看着儿子连日来熬红的双眼、日渐消瘦的脸庞,既心疼于孩子的坚韧担当,又震撼于那纸结论背后藏着的惊天阴谋。这些天,他忙着联络员工征集签名、统筹维权事宜,心里总憋着一股劲,盼着能早日揭穿阴谋、守住厂子,可夜里躺在床上,一桩压在心底许久的旧事总反复浮现,让他辗转难眠,犹豫再三,终究还是觉得不能隐瞒,要将真相告知儿子。
那日傍晚,杨俊男刚从监管局提交举报材料回来,一身疲惫地坐在书桌前整理回执文件,杨建国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房间,将碗放在桌角,看着摊开的《资本笔记》上那行醒目的结论,眼神复杂,有欣慰,有痛心,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凝重。他沉默地站在一旁,看着儿子低头梳理材料的模样,指尖在裤缝上反复摩挲,心里的纠结写满了脸庞。
“爸,您怎么了?是不是车间那边有什么事?”杨俊男抬头察觉到父亲的异样,放下手里的文件问道。这些天父亲忙着牵头员工维权,向来雷厉风行,这般犹豫不决的模样,倒是少见。
杨建国深吸一口气,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,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,才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几分沉重:“俊男,你在笔记里写的那些,爸都看了,也相信你查的都是真的。大股东为了还美元债,要贱卖老厂区,这事混账透顶,爸跟你一起扛,绝不让他们得逞。可爸心里,还有一桩事,藏了快半年了,一直没敢说,如今看你把所有线索都摆得明明白白,爸知道,这事再瞒下去,怕是要误了大事。”
这话让杨俊男心里一紧,他立刻坐直身子,神色郑重:“爸,您说,不管是什么事,我们一起面对。现在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,没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杨建国眼神黯淡了几分,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痛心:“这事,是关于车间设备的。早在半年前,厂里资金链就开始紧张,当时高层召集我们几个车间主任开过一次会,说厂里要周转资金,打算把部分核心生产设备做抵押,向银行申请贷款,还叮嘱我们要保密,不能跟工人透露,说是怕引起恐慌,影响生产。”
“抵押设备?”杨俊男眉头紧锁,心里咯噔一下,连忙追问,“抵押了多少?是哪家银行?贷款资金去哪里了?有没有相关的抵押合同公示?”他做了这么久的财务核查,从未在报表里看到过设备抵押的相关账目,也没有任何公开公示信息,这显然不合规。
杨建国摇了摇头,满脸愁容:“具体抵押了多少,高层没细说,只说是各车间的核心设备,咱们制罐车间的三台主力制罐机、两台印刷机都在列,都是厂里当年花大价钱引进的,也是咱们车间的命根子。银行那边听说是一家外资银行的分行,具体名字我记不清了。至于贷款资金,高层只说用于补充流动资金,可后来我们发现,厂里的原材料采购依旧捉襟见肘,工人的绩效奖金也拖了又拖,那笔贷款的去向,始终是个谜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关键细节,每一句都让杨俊男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:“当时开会的时候,我就觉得不对劲,设备是厂子的生产根本,把核心设备抵押出去,一旦还不上贷款,设备就会被银行收走,咱们车间就彻底瘫痪了,几百号工人也就没了活路。我当时提出过异议,可被李总监当场驳回,说这是大股东的决定,我们只管执行就行,不用多问。后来我私下找过几个相熟的车间主任,他们都说自己车间的核心设备也被抵押了,大家心里都慌,却都敢怒不敢言,怕丢了饭碗。”
“更可疑的是,上个月我去设备科核对维护台账,无意间看到一份文件,上面写着抵押设备的实际抵押权人,根本不是什么外资银行,而是一家名为‘盛达资产管理公司’的企业。我偷偷查过这家公司,背景不简单,背后的实际控制人,正是中港包装(香港)!”杨建国说到这里,声音都忍不住发颤,“爸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,哪里是什么向银行贷款,分明是大股东早就跟中港包装(香港)勾结好了,把核心设备抵押给他们,变相给对方输送筹码,为后续的控制权变更和土地贱卖铺路啊!”
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杨俊男心上。他万万没想到,大股东的贪婪竟到了如此地步,不仅要贱卖老厂区土地,竟还提前半年就把核心生产设备抵押给了中港包装(香港),这无疑是釜底抽薪。老厂区是厂子的根基,生产设备是厂子的命脉,两者皆被掌控在中港包装(香港)手里,一旦对方阴谋得逞,佳美包装不仅会失去土地,连基本的生产能力都会彻底丧失,到时候别说保住饭碗,整个厂子都会被彻底掏空,沦为对方的囊中之物。
“太歹毒了!”杨俊男双拳紧握,指节泛白,语气里满是愤怒,“他们这是打算赶尽杀绝啊!先抵押设备断了我们的生路,再贱卖土地彻底掏空厂子,从头到尾,就没给我们留一丝活路!爸,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要是早知道这事,我们就能早点把这条线索纳入核查范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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