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历每页的日期旁,都用蓝黑墨水写着简短的生活录。字迹起初工整得像打印出来的,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,后来渐渐潦草起来,墨水也时浓时淡,像是写字的人没了耐心:
- 10月1日:“今天在街角小店挑了件新的灰色卫衣,加绒的,老板说这是最后一件啦。阿哲说好看,还帮我拍了照,照片夹在日记本里了。”
- 10月7日:“药快吃完了,阿哲说明天帮我带,不让我自己跑药店。他总说我身子弱,风一吹就咳嗽,连门都不让我多出。”
- 10月15日:“夜里又听见敲门声,笃、笃、笃,节奏匀得很,问是谁却没人应。阿哲来敲我的门,说许是风刮着门撞的,还陪我坐了会儿,给我热了杯温牛奶。”
- 10月22日:“镜子里好像有声音,细细的,像女人在哭。阿哲让我别多想,说我是最近没睡好,还帮我换了卧室的窗帘——深灰色的,说遮光好就能睡踏实了。”
“这个阿哲又是谁啊?主角还没搞明白呢,怎么又冒出来个新人物!”刘忆把日历举到眼前扫完,忍不住咂咂嘴感叹,话里满是困惑。
“别感叹了,接着往后翻。”何逸伸手轻轻敲了敲日历页,打断他的话——他太清楚刘忆的性子,再让他唠下去,指不定要扯到哪去。
再往后翻一页,贴着三张浅米色便签,字迹和日历上的不一样,笔画圆圆的,带着股刻意放软的温和,一看就藏着心意:
- “阿默,药放你玄关柜上啦,记得饭后吃,可别忘啦~”
- “周末带你去公园晒太阳,你上次说想喂的那只白鸽,我昨天瞧见它落在长椅上了。”
- “夜里听见动静别害怕,我就在隔壁403,敲墙三声我就过来。”
每张便签的落款都是“阿哲”,最后一笔还带着个小小的弯钩,像在偷偷笑似的。
翻到陈默失踪那天——10月23日的日期时,何逸和刘忆的手同时顿住了。那页日期被红笔狠狠圈了三圈,圈里写着“镜子碎了,别相信他”,字迹潦草得快认不清,墨水把纸页都渗透了,连背面都能看见模糊的印记。纸页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印子,指甲盖大小,摸上去有点发脆,像干涸的血渍,凑近闻时,能嗅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。
日历最后一页夹着把铜制钥匙,钥匙串上挂着个迷你的灰色卫衣吊坠,针脚歪歪扭扭的,线还露着个小尾巴,像是没缝完,和镜中人穿的款式一模一样。
“这……是卧室的钥匙吧?”刘忆捏起钥匙,转头看向何逸,眼里满是不确定。
“应该是,拿去试试就知道了。”何逸点了点头,目光还落在那页带血渍的日历上。
刘忆刚捏着钥匙起身,客厅的吸顶灯突然开始闪烁。暖黄的光忽明忽暗,把镜中的人影拉得忽长忽短,像在拼命挣扎。镜中的人微微侧过身,何逸看清了,他右手攥着的确实是个白色药盒,盒身的标签被撕得只剩“盐酸”两个字,边角还沾着点灰,像是被人故意蹭过。
“卧室的锁,要用日期开。”镜中的低语又响了,这次清晰了些,裹着点压抑的哭腔,“是……我第一次买卫衣的日子,你们能找到的。”
何逸和刘忆握着钥匙走到卧室门口,才发现门锁是八位数字的密码锁。数字键上蒙着层薄灰,只有“2”“0”“1”“9”“1”“0”“0”“1”这八个键的灰被蹭掉了,留下淡淡的指纹印,指腹的纹路还隐约能看见。
想起日历上10月1日写的“买新卫衣”,何逸试着按了“”——锁芯里传来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像冰块轻轻裂开的声音,门,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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