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峰的震动渐渐平息,但那横贯苍穹的七色光柱却愈发璀璨,如同七根擎天巨钉,将所有人的心神牢牢钉在北方的天际。
光柱在北冥之海的方向汇聚,渲染得那片天空瑰丽而诡异,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即便相隔万里,也能隐约感知。
凌霄殿内的争论,在天空异象的绝对“权威”下,显得苍白而可笑。
“封印?拿什么封?七情已聚,古魔将醒,这是天地感应!此刻封锁北冥之海,无异于激化封印的反噬!”天衍宗玄磬真人面色铁青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。
他身后的几位长老眼神闪烁,隐有魔气流转,正是他们在暗中推波助澜,将议题引向“即刻出发,前往加固封印”的方向。
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?我等齐聚于此,不正是为了应对此劫?” 灵溪阁水韵长老忧心忡忡。
“应对劫难,不等于鲁莽送死!” 一位小派掌门颤声反驳,面露惧色。
就在此时,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,来自一位很少发言的隐世家族代表:“诸位,别忘了神谕的关键——‘世外之魂’。此魂降临,福祸难料。纵观历史,变数往往意味着灾劫。依老夫看,这秦雾娆力量增长诡异,所修之道闻所未闻,与其让她前往北冥增添变数,不若暂且‘保护’起来,细细查明根源,方为稳妥之道。”
这“保护”二字说得意味深长,殿内顿时一静,不少目光隐晦地投向了秦雾娆,带着审视与猜忌。
“呵。” 一声清晰的冷笑打破了沉寂。
只见酒仙子不知何时已站直了身子,那双总是朦胧醉眼此刻清亮如寒星,她斜睨着那位发言者,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:“‘保护’起来?老娘看你是修炼把脑子修傻了,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?大敌当前,不想着如何应对,反倒要先自断臂膀,把唯一可能克制古魔的人关起来?你这到底是怕古魔醒来,还是怕古魔醒不来啊?”
她话语如刀,毫不留情,说得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却又慑于酒仙子此刻散发出的凌厉气势,不敢直接反驳。
殿内乱成一团,猜忌、恐惧、激进、保守……各种情绪交织,几乎要将屋顶掀翻。
就在这时,一个平静却清晰的声音响起,不大,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嘈杂: “我们去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秦雾娆站在大殿之下,阳光从她身后照入,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淡金色的光晕。
她刚刚突破炼虚期的气息尚未完全内敛,渊渟岳峙,竟让不少老牌修士都感到一阵压迫。
秦雾娆的目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,最后落在玄磬真人脸上,缓缓道:“既然封印已显,古魔将出,躲在这里争论毫无意义。无论这是不是万年前布下的局,无论我是不是那所谓的‘神人’,魔头当前,守护此界生灵,是每一个修行者的本分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淡然,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至于宿命……我走过的路,就是我的道。是成为棋子,还是执棋者,到了北冥之海,自有分晓。”
她这番话,既接过了“前往北冥”的提议,又明确表达了她不受摆布的意志。
暗中推动此事的魔教内应心中窃喜,而真正担忧局势的正道人士,如墨辰、苏清雪等,则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决心与担当。
玄磬真人深深看了秦雾娆一眼,又瞥了一眼旁边看似昏昏欲睡实则气息锁定了全场的酒仙子,知道事已至此,再无转圜余地。
他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既如此……传令下去,各宗即刻抽调精锐,由本座与酒仙道友、冰魄仙子带队,即刻启程,前往北冥之海,一探究竟!”
决议既下,整个问道峰瞬间高速运转起来。
——
与此同时,天空的异象并非只被问道峰上的修仙者所见。
在远离尘嚣、云雾缭绕的深山大泽中,一位鹤发童颜、正在崖边垂钓的老者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双眼爆射出骇人精光,手中的鱼竿“咔嚓”一声断为两截。
“七情汇聚,魔星再现……万年轮回,终究是躲不过了。”他喃喃自语,身影一晃,已如青烟般消失在原地,只留下断竿在风中微微摇晃。
极西之地的荒漠深处,一座被风沙掩埋了近半的古寺中,残破的佛像后,走出一位身披破烂僧袍、面容枯槁的苦行僧。
他仰望北方那搅动风云的光柱,双手合十,低诵一声佛号,干裂的嘴唇翕动:“众生皆苦,情孽为根。此劫……需往。”
他一步踏出,脚下黄沙翻涌,身形已在百丈之外。
东海之滨,渔民们惊恐地跪拜在地,对着天空的光柱叩首不止,以为是海神发怒。
而一些隐居在海岛洞府中的散修,则纷纷现身,面色凝重地聚在一起。 “北冥……那可是大凶之地!”
“凶地亦藏大机缘!更何况,此等天地异象,怕是关乎整个修仙界存亡,我等岂能独善其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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